这就是朝堂,戴云刚满十八,竟然能参透其中奥妙,真是天才少年。”高世稷低声说道,“作为天子门生,戴云将来必定仕途顺利,也会遇到很多磨难,你要向他学,学如何站立朝堂而不吃亏。”
高奇记住了璟王的教诲,继续问:“那戴云日后还会帮我们吗?我们身边太缺像戴云这样的大才辅助。”
“今日你和戴云接触了吗?谈崩了!”高世稷一眼看出高奇又干错了事情。“你太不冷静了!戴云说了什么?”
高奇努力回忆着,说:“他说让本殿下收敛军中之习气,管好军营的日常开支。这是什么意思?”
高世稷沉思着,说:“陛下把戴云放在户部,给他一个从六品员外郎的官职,此事没那么简单,莫不是陛下想要撤换户部的官员,抓户部的小辫子。军营里面的账目也要管起来,不可大意。”
高奇这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戴云在帮自己,心中后悔对他爱答不理。“奇儿,看一个人好坏,要看他真正做了什么?你知道他来京城住哪里吗?派人去查查。”
高世稷还是在意戴云,即便是招揽失败,还是忍不住去关心故人之子的一切。
高奇应下此事,刘霄挎着宝剑走进来,大声说:“王爷,殿下,关押在死牢的黄州刺史谭河嚷嚷着要见戴云,怎么处理?”
“让他见,快入土的人还提那么多要求!”高奇不耐烦地说,“你去查查戴云在京城的住处,顺便带他去见谭河。你可以在旁听听他们说得什么话回来禀报。”
刘霄领命离开璟王府,查了四个街市,在东市坊见到戴云和薛恒两人正在逛街,清雅留在住处收拾屋子。刘霄走到戴云面前,施礼道:“戴大人,殿下铭在下寻你,黄州刺史谭河已被打入死牢,但他临死前想见你一面。不知戴大人可否愿意?”
戴云看了一眼薛恒,说:“薛大歌,清雅一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先回去帮忙。我一人去见谭河,不会有事的。”
薛恒看到戴云的手放在腰间的手势明白了,转身离开街市回住处。戴云跟着刘霄上了一辆马车,刘霄用黑色蒙上了戴云的双眼,一直到下马车,这里是刑部城东秘密关押死刑犯的地下死牢。戴云紧跟着刘霄吓到地牢最下面一层,这里只有一件牢房,正是关押死刑犯谭河的牢房。戴云瞧见谭河身穿囚徒衣服,脸上毫无血色,蓬头垢面,和从前在黄州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刘霄命令狱卒打开牢房的门,谭河站起身,看到站在前面的戴云,低声问:“戴公子还是来了,愿意见谭某最后一面!”
戴云施礼道:“谭大人,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何必当初呢?叛国谋反,连累族亲遭殃,谭小姐大好年华要跟着流放蛮荒之地。”
谭河叹息一声,说道:“戴公子如今登堂入仕,烦请你看在过去在黄州的情分上照顾照顾小女。谭某孤身一人,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但小女懵懂无知,恳请戴公子答应谭某。”谭河屈膝下跪,哭着恳求。
戴云见不得别人哭泣,点点头。“不知谭大人可有什么话转达给谭小姐?”
谭河又是叹气,哭着说:“让她找个普通人嫁了便是,莫要再回蔡州。”
戴云施礼,说:“戴某定向谭小姐转达谭大人的话。死牢重地,戴某不便久呆。告辞了,谭大人!”
谭河最终说道:“戴公子才华盖世,日后必定仕途一帆风顺,但不可攀附皇亲国戚,不要像谭某一样做陛下的刀。这朗朗乾坤,人世间的一起美好,都将伴随一抔黄土而消散。”
戴云听懂了谭河的话,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地牢。刘霄目送着戴云离开,叹气道:“这戴公子果然不是凡人,谭河的要求那么无理,他竟然可以表面答应,还真是京城里少有的明眸少年。”
时间又过了一天,到了深夜,薛恒为戴云买了一身刑部狱卒的衣服,戴云穿着狱卒的衣服和薛恒坐马车赶往刑部大牢,薛恒提前跳入刑部大牢院中,快速打晕一名狱卒,换上狱卒的衣服,将狱卒的尸首藏好。戴云和薛恒扮成两名狱卒一前一后进入刑部大牢,花了银子问明了关押谭丽的牢房,戴云看到谭丽清秀的脸庞早已惨白,薛恒干咳一声,先是一掌打晕谭丽,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喂其服下。
薛恒拉着戴云慢慢地走出刑部大牢,走出大牢的那一刻,戴云悬着的心才放下,问道:“薛大哥,你给谭小姐喂的是什么药?”
薛恒将戴云拉到大牢院墙边,从怀里掏出另一粒药丸,说:“毒药,一个时辰必毒发,刚才给你的是解药,今夜子时狱卒必然会运送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