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戴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心悦斋,清雅和谭丽正在清点着一整天的账目。清雅面带微笑走过来,说:“公子,未时三刻戴将军离开了,叔父从黄州赶来了,手中拿着一把宝剑,今夜的生辰宴怕是办不成了,叔父心情不好,已经在后宅睡下了。谭姑娘正在梳理心悦斋的账目。”
戴云拉着清雅走出心悦斋大门,用虚弱的语气说:“清雅,你陪我出去走走!今日我在戴家古宅发现了许多线索,心里很乱,戴家古宅的一切和梦中的一样,戴家族谱上戴天德的儿子和我同名同姓,还有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和我的也一样。这些线索都可以证明我就是那个逃亡的孩子,那叔父又是谁?”
清雅边走边听,也不敢多说话,深知每一次的痛苦都是很难受的,想起今日于膺的话也不敢多说。
“清雅,你今日在后院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你要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戴云内心早已崩溃,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公子,我......我......”
面对吞吞吐吐的清雅,戴云发现了什么,说:“若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清雅的内心挣扎了几次,还是决定坦白一切,“公子,外面的流言全是真的,你确实是十八年前右相大人戴天德的独子......”
清雅把今日听到的全部讲给了戴云,戴云拉着清雅的手,满是震惊,口中不停地问:“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戴家古宅是他曾经出生的地方。
戴天德是他的父亲。
戴俊来是他的叔父。
戴一膺是他父亲当年的挚交好友。
为什么黄州戴家小院会挂戴天德的画像?这就说得通了。
此时的戴云感觉身体被掏空,软绵绵地趴在街边的墙上,曾经的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不敢去找叔父去确认,如此矛盾的心理快要把他压垮。
清雅走过来,紧紧抱住他,轻声地说:“公子,叔父没有告诉你这些,是怕你伤心,当年戴家惨死的元凶还没有找到,街市上的留言也印证了当年的部分真相,那个想带你回京城的璟王父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明日等叔父醒来,可以确认一下。”
“清雅,你说得对。叔父既然不说,我也不会去刻意问。等到哪天叔父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戴云看了一眼手中的凌风剑,“这凌风剑曾是戴家的传家宝。如今到我手中,也算是巧合。”
清雅,一个弱女子,可以感受到公子内心的脆弱和无助,紧紧偎依在公子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安静地陪伴着。千言万语远比不上温情陪伴。
戴云瞧着路上来往的行人,拉着清雅柔软的小手走在大街上,仿佛天地间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呼吸声。“我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里我要遭遇这些事情?”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戴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