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手拿早已装裱好的书画站立在大名湖码头上,薛恒手持长剑站在一旁。码头上的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声,“半月画舫的船靠岸了!”只见一名漂亮的画舫侍女走过来,瞧见了戴云,问:“这位公子,可是要见我家舫主。我家舫主有规矩,欲见之人需提供一份书画作品,不知公子是否带来?”
戴云将手中的书画作品递给侍女,说:“戴云求见花颜姑娘,戴某是花颜姑娘在黄州的旧友。”
侍女拿着书画笑着转身离开,慢步走进靠岸的半月画舫。码头上其他的读书人纷纷抱怨,“这人是谁呀?花颜姑娘怎么会看上他的书画。”
不消片刻,侍女笑着走过来,说:“我家舫主中意戴公子的书画,请戴公子上画舫一叙。”
戴云挥手示意薛恒留在码头上,独自跟着侍女进入半月画舫。这半月画舫和黄州之时的游船并无两样,只是画舫上多挂了四盏红色宫灯,现在是十二盏红色宫灯。戴云走进船舱,感受一股杀气,拔出手中的凌风剑面对着空荡荡的船舱。一瞬间一个身披红妆的女子舞着长袖出现在船舱中,红妆女子在戴云面前跳了一支黄州当地的舞蹈。
“花颜姑娘,戴云有事拜访!切莫躲藏!否则戴某手中的凌风剑就不客气了!”戴云挥舞着凌风剑直刺红装女子的前胸。
红妆女子突然停下来,呵呵一笑,说:“没想到戴公子几个月不见,竟然是文武双全的监察御史。”
红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精心化妆的花颜姑娘。花颜好似变脸一般,变成了原来的模样,笑着走到戴云面前,说:“戴大人,别来无恙!”
戴云认出面前之人是花颜,低声说:“半月画舫舫主花颜姑娘,别来无恙。没想到花颜姑娘还是如此漂亮,还是江湖上富有盛名的天机阁的成员,专门倒卖各国消息,借此获取钱财。戴某可曾说错花颜姑娘的来历!”
戴云曾经在黄州审理谭河一案时,有案犯曾供出天机阁的部分消息,花颜姑娘便是天机阁成员,此记录被存档于黄州刺史府衙。
花颜深感震惊,严肃地说:“戴大人说得不错,不知今日前来要问什么消息?想用什么来交换?”
戴云笑着点头,问:“花颜姑娘,戴某想问一件事,那就是原蔡州驻军将领江鹤和秦国相互勾结的消息。戴某有姑娘亲人的消息。”
花颜舫主笑着回答:“这个消息事关大人此次来蔡州查案一事,这个要加钱。”
戴云冷笑道:“花颜姑娘早年失散的妹妹,戴某有她的下落?花颜姑娘,还是不关心亲人的安危。戴某告辞了!”
花颜舫主急忙说道:“戴大人,莫急吗?曾听闻江鹤多年前留恋于蔡州城天保赌坊,一夜散尽千金。不知这个消息,戴大人是否感兴趣?那舍妹的消息是否可以透露一二?”
戴云呵呵笑,“待到戴某离开蔡州之时,自会告知舫主令妹的下落。”
“外界都传戴云年轻有为,重信守诺,花颜恭候大人的消息。”花颜舫主笑着说道。
戴云笑着回了一句,“戴某自会信守诺言,”转身离开半月画舫。
花颜舫主望着戴云离去的背影,低头沉思:“这个戴云不愧是天才,莫非京城的传言是真的,他真是康国右相戴天德的独子。”
戴云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半月画舫,沿着阶梯进入码头,快步走到薛恒面前,低声说道:“薛大哥,今夜你去蔡州南市天保赌坊一趟,把赌坊老板和伙计抓到登云巷18号,子时我要审案。”
薛恒领命离开大名湖码头,戴云的头发被冷风吹起,有那么一个瞬间蔡州和黄州一样繁华,即便是在北境这个烽火连天的重镇,依旧是歌舞升平,暖风熏得游人醉。戴云不禁为边境四州的百姓担忧,连年的征战康国百姓早已不堪重负,而战争年年会有,不知何时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