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公子,你是何时回府的?”
戴云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看到了清雅,放下手中的横笛,冲着她笑着招手。待到清雅近前,戴云一把拉住她的手坐在凉亭的石桌前,“天色已黑,你来这里作甚?”
清雅笑着说,“小女子从公子的笛声中听出公子的心事,今日公子可曾遇到难事?”
戴云低头沉思片刻,不知如何应答,胡乱回道:“今夜大理寺有大行动,不知是否能顺利结案?还有本公子看上一个小吏,用尽各种手段想帮他,没想到这个小吏不领情,还一心求死。我只能用雷霆手段清理那些腌臜之徒,再造一个清清白白的漕司。”
清雅拉着戴云的手,偎依在他的怀里,柔声说,“公子的公事小女子自然不懂,但小女子深知公子霁月胸怀可照日月,那些懂的人自然会懂,那些不懂公子心事的人自然不会懂,公子何须恼怒?在京城只有小女子最懂公子的心思。近日大街上多了不少来自外地的流民,很是怪异。公子定是为此时烦心,清雅可有猜错?”
戴云呵呵一笑,用手轻轻捏着清雅的小脸蛋,“你还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倒是什么事都知道。你就不怕我不要你。”
清雅咯咯大笑,紧紧抱着他,“公子就会吓唬小女子!戴府可是古宅,有百年灵气的宅院,公子在古宅吓唬人,很是无趣。现已快到卯时,一起去吃晚饭。”
戴云笑着点头,轻轻抱起清雅,漫步走下假山,“你就是一个古怪精灵,有你在,我每日都是开心的,今夜你要好好陪陪我,先吃饭再读书。”
清雅轻吐舌头,低声说:“公子莫要取笑小女子,倒是那个雪儿,傻乎乎的,挺可爱的一个傻姑娘。”
戴云轻轻放下清雅,“下来,自己走,多走走对身体好。”
清雅紧紧拽着戴云的胳膊,两人相伴着向后院走去,秋风时时袭来,不幸被两人的郎情妾意吹散。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在戴家古宅后院的内室中,戴云翻来覆去睡不着,清雅却在他的怀中呼呼大睡。戴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娇美的容颜,叹息一声,低声说:“这丫头生得好看,机灵懂事,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请护佑清雅一世平安。”
不知不觉间,清雅突然睁开双眼,瞧着面红耳赤的戴云,小声问:“公子还是睡不着,可是要出去擒贼?”
戴云笑呵呵地说,“睡吧,不用担心,明日的朝堂定是又一场唇枪舌战,遭殃的一方不知是漕司,还是大理寺?”
戴云说完话,抱着清雅继续入眠。内室没有丫鬟伺候,戴家古宅除了一个女管家花雪儿,还没有其他丫鬟,平日里的事情自有一众仆人来做,清雅每日只是和花雪儿闲聊,其他陌生的人根本不能进入戴府,这也是戴家百年来的规矩。
第二日的崇文殿议事还真如戴云预料的那般,高世尧端坐在龙椅上,瞧着殿中各位文武官员,大声讲:“众爱卿,有事快奏来。”
大理寺卿甄春林手中举着一份文书,和戴云交换一个眼神,大声说:“陛下,大理寺昨夜已审结漕司码头主事陈海生一案,陈海生因不愿与其余八位主事同流合污,想要揭发漕司八位码头主事贪污,此情提前被人得知,八位码头主事联名诬告陈海生贪污,昨夜卯时大理寺与京兆府尹联合办案羁押八名嫌疑犯,现八名码头主事已认罪,大理寺判定八名码头主事斩立决,陈海生无罪开释,望陛下核准执行。”
段公公走下殿来接过甄春林的文书,快步回到高世尧面前,将文书转呈高世尧。高世尧看了一眼文书,大怒道:“漕司转运使何在?转运军粮事关边境大战,八名码头主事贪墨渎职,漕司转运使洪奎督查不力,纵容下属贪墨,革职查办,立即拿下。雷斌接替漕司转运使,立即着手整顿具体事务,务必做好边境军粮转运。”
漕司转运使洪奎被两名兵卒押走,原漕司督办雷斌站出来,大声讲:“微臣谨记陛下教诲,定整顿漕司码头转运事务,保证北境军粮正常转运。”
高世尧点着头,继续说:“甄爱卿,戴爱卿,此案拖了一年多,今日终于审结,两位爱卿尽心办案,朕自有封赏。”
甄春林和戴云同时站出来,齐声讲:“微臣谢陛下隆恩!”
高世尧继续问:“众爱卿,还有何事?快快奏来!”
御史中丞洪天烈站出来,手中举着十几份诉状,高声说:“陛下,昨日御史台接到来自成州众多流民的诉状,成州刺史司禹治理成州混乱,大愚乡等三地百姓遭受粮荒,百姓纷纷出逃,部分流民进入京城告状,刑部不敢接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