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上。
符苏说完这句话后,露台一时无声,他回头看看倾盆而下的雨,转身往屋里走。
经过汪霁身边的时候,哪怕黑暗中看不清楚神情,他也知道对方此刻还愣着。
手指搭上汪霁背脊,隔着薄薄的一层面料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指尖下突起的脊柱和紧绷的肌肉,他伸手抚了抚,像是安慰。
然后稍微用了点力气,带着人往客厅里走:“进去吧,下雨了。”
迈进客厅后,他就收回了手。
汪霁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刚才的那番对话让他感觉到有点无措,但当下的沉默更让他紧张,肩背上的触感和温度犹在,他忍不住先在脑子里随意找一句话出来讲。
“你,你怎么知道?”他甚至结巴了一下。
他和符苏从来没有聊过这方面的事,对于两个人在这里相遇之前各自经历过的故事,不说是绝口不提但也很少想过要去问对方,更别说是感情。
符苏很坦然:“那天晚上不小心听到了。”
那天?哪天?
汪霁模糊地想起那天晚上在汪奕扬家的院子里,自己否定了汪奕扬的求婚提案后汪奕扬恼羞成怒脱口而出的话……
汪霁此刻真的气死汪奕扬了,但恰恰是这种情绪更让他心烦意乱。
他为什么要气汪奕扬?汪奕扬只不过说了实话,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年纪没有谈过恋爱有什么问题,那么为什么要生气?他觉得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但他又不敢去搞清楚,此刻大脑的这种混沌让他觉得安全。
从漆黑的露台回到温暖的房间,暖调的灯光下,汪霁的紧绷一览无余。
符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勾了勾嘴角。
露台上那短暂外放出的压迫感好像散在了刚才的那阵雨里,他又重新变得内敛温和,没有一丝攻击性。
汪霁怔怔地问:“你笑什么?”
符苏切换回两个人日常闲聊时的神态和语气:“不小心听到你的秘密,生气了?”
他说完往卧室走。
汪霁跟在后面:“这算什么秘密。”
“哦?”符苏双手插着兜没有回头,“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在你心里这是个秘密,不方便讲给别人听。”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汪霁拦下他:“不就是没谈过恋爱,有什么不方便讲的,我又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符苏目光下意识地由上而下,声音里透出点无奈:“没说你有问题。”
“那是什么?”汪霁觉得自己的嘴和脑袋已经分离了,嘴巴在讲话,但脑袋已经接收不到嘴巴在讲什么,他注意到符苏的视线,恍惚道,“你在看哪?我都说了没问题。”
符苏这下是真被他逗笑了,笑完他倚着门框,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着汪霁:“你累了,去睡吧。”
汪霁还想再说点什么,符苏双手搭在他肩上将他转了个方向:“电脑和灯我去关,剩下的提拉米苏我会放进冰箱里。”
汪霁手上还捏着勺子,他伸手去拿,大概人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握紧或者抓住一些东西,汪霁把勺子捏得很紧。
“松手。”符苏说。
汪霁松开手,符苏打开客卧的门把他推进去,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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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霁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眼神在昏黄灯光下如水般柔和。
已经快五点钟,窗外的天就要亮了。
汪霁躺在床上,思绪丝丝缕缕和外面的雨一样乱,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刚才吃了提拉米苏,现在应该去重新漱口刷牙,但他没有动,他的理智在今晚一直失灵。
脑袋很混乱,他其实都不太清楚自己刚才说了点什么,但他又不想去回想,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要想,有些东西哪怕此刻已经呼之欲出,也不能去触碰,过去了就好了,睡醒就是新的一天,太阳会照常升起,他的生活也会一如往常。
他的确没有谈过恋爱,三十岁的男人没有过感情经历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换谁都要猜测一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没有问题,曾经他自己也怀疑过,但生理也好,心理也好,都没有问题,他只是不愿意。
往前十几年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春心刚刚开始萌动的时候,就有女生对他表达过好感。
少年时期的感情梦幻又美好,连示好都很纯洁,同龄人对此心照不宣,都小心翼翼地在期待在试探,但那时候他每每下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