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头剧痛,吼道:“陛下还活着,哭什么!”
他垂眸静静地望着面色苍白的陛下,将那又细又白的手腕轻柔地捏在掌心,倏然眸光一顿,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将人横抱起来就大步走出了养心殿,众人连忙想要阻拦,却都被丞相大人一力阻拦。
“谢大人,您这是作甚?陛下的身子已经不能被折腾了!”
谢寒衣咽下喉间苦涩,勉强稳住情绪淡声道:“燕无痕不会对陛下不利,让他去吧。”
妄虚宫。
昏暗的宫殿内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帘幔微垂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挺拔瘦削,一动不动, 就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嘭——!”沉重的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清昼被那刺眼的天光照得闭起了眼,唇色近乎没有,与燕无痕怀中的人别无二致的苍白。
下一瞬只听得一声闷响,那位桀骜难训傲骨铮铮的大将军便已抱着人跪在他面前,红着眼低声下气地恳求他:“求你,救他。”
那双抱住陛下的手臂早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云清昼目光涣散半晌,直至鼻尖忽而闻到那人身上独特的暗香,方才猛然醒过神,还未来得及欣喜陛下终于来看他,目光一转,便瞧见他的陛下被人抱在怀中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如纸。
他垂眸在那张日思夜想近乎痴狂的俊美脸庞流连,像是如何都瞧不够,良久,他又闭眸侧过头,像是断情绝欲般淡漠道:“救不了。”
唯有微颤的指尖暴露着他并非无动于衷的内心。
“怎么会救不了?!不是你告诉我只要——”燕无痕说着忍不住哽咽一声,“只要我替他背负着罪业,他便能无痛无灾地活下去吗?为什么会救不了……”
“呵……”忆起早在星象上看见的结局,云清昼看向他的目光露出几分怜悯,“可是那逆天改命的符文,已经被陛下抹去了呢,燕将军莫不是未曾窥镜自视过?”
天命如此,即便符文依旧在,也是无力回天,但云清昼心里已然扭曲,他偏要故意误导燕无痕,让对方痛苦。
可此刻看着燕无痕痛不欲生的神情,心中却并未有半分快意。
即便早已预料到今日,胸膛内却依旧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