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不够听话。”
姜澄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唇瓣含住他的指尖,舌尖将药丸卷入口中,留下一片湿热。
“你莫生气,我受不住。”
沈在心站起身,脸上重新浮起笑意,“我明日再来喂陛下吃药。”
却在转身时被对方扯住了手。
良久,身后的人才轻声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乖乖吃药,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微微偏过头,凤眸映照着殿内明亮烛火,却没有温度。
“自然。”他道。
姜澄抓住他手腕的手松了些,沈在心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殿内沉寂片刻,只听姜澄冷声唤道:“高全。”
御前总管连忙躬身踏入殿,“老奴在。”
“去太医院请张院首,切记,不可惊动任何人。”
“奴才遵旨。”
一刻钟后,张院首战战兢兢来到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姜澄淡淡应了声,“平身吧。张院首,来朕面前。”
待人跪到龙椅一侧,他才从掌心递出那颗本该已经吞入腹中的药丸。
“你且看看,此药有何不妥。”
张院首双手结果,仔细端详,眉头越皱越紧,不知想到什么,那双浑浊的眼睛忽而睁大。
他大惊失色道:“陛下怎会有此药?此乃前朝皇室秘药,是慕容氏专门用来平衡前朝后宫所特制,起初吃下不觉如何,年岁一长便肺腑衰竭,即便是死,也无法查出任何不妥。”
“张院首可别老眼昏花瞧错了。”
“臣以性命担保,绝无任何错失。”
“……”
姜澄眼中并未有任何讶异之色,就连让张院首多次确认时亦无任何情绪波澜。
他闭了闭眸,眼睫微不可查地颤动。
沉默半晌,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微臣自当遵旨。”
张院首佝偻的背影被关闭的殿门遮掩住,那一线从门缝里倾泻进姜澄眼中的天光亦被掩去,只剩无边的深沉。
他慢条斯理将掌心的药重新送入口中,唇边勾起一丝嘲讽散漫的笑意,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旁人。
在心啊在心,你可曾会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也会被算计,成为他人手中的刀?
想着,他又不禁握紧了拳。
可即便如此,朕也依旧不愿看见你难过的样子。
距离李长清送那瓶药已经一月有余,沈在心手中的药已然用完。
恰逢李长清今日当值,存着某种探究的心思,他决定独自一人朝太医院走去。
夜深人静,月华如素,今日宫中似乎格外宁静。
他本是狐族,再加上妖力不俗,将将走到太医院门前,便隐约听见房中传来谈话声。
一道很是陌生,而另一道,温和从容,显然是李长清。
“长清,时间不多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慕容氏的仇恨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不成?还是你当真被那妖后迷了心智?”
“先生莫急,我与那沈在心不过逢场作戏,谋局已布,一切尽在谋算之内。”
狐祸宫廷(3)
沈在心饶有兴致挑起眉头,放缓脚步,踏入室内。
屏风内的声音逐渐清晰。
“既然如此,殿下需尽早做决断,以免夜长梦多。”
“自然,先生勿要忧虑。”
里面谈话到此为止,其中一人的气息凭空消失不见。
预料到李长清应是要出来,沈在心转身,状若惊慌地朝外走去,果然被青年叫住。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青年面露怀疑。
沈在心偏头看他,昳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苍白,眼神飘忽。
“之前的药用完了,本宫今日闲来无事,便亲自过来看看。”
【宿主你演得太假了。】
李长清沉默不语,缓慢朝他靠近。
那张温润如沐春风的脸上,浮起从未见过的冰冷森寒。
“你都听见了,对么?”
沈在心随着他的靠近往后退,轻笑:“李太医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他的腰靠在身后的桌案边缘,退无可退。
清淡的药香随着青年的靠近逐渐浓郁。
“娘娘可否帮臣保守这个秘密?”李长清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