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昼淡声道。
房门打开,陆清桉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沈在心懒倦地抬眼望去,小道士原本执剑的手上提着一个篮子。
篮子里整齐放好了各种零嘴,一大串葡萄,以及孩童才玩的小玩意。
“您要的东西弟子已经带回来了。”陆清桉目光落在云清昼怀中的狐狸上,霎时明白师父紧急传信要他置备这些东西是为了谁。
心莫名就烦闷起来。
“放着吧。”
陆清桉目不斜视,将篮子放在床榻旁,却无意被狐狸柔软的尾巴摩挲过手背。
隐秘的痒一直蔓延至心头,他蓦地收回手,落荒而逃。
此后每过半旬,陆清桉都会去集市里置办这些玩意送到云清昼房间。
然后就被狐狸捉弄得红了脸,狼狈地逃出卧房。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这一日,陆清桉一如往常前往集市,耳边却传来路边酒肆内的交谈声。
“这太后娘娘失踪了也有一年了吧?还没找回来呢?莫不是和某个男宠私奔了不成?”
“我听说摄政王与东厂的人都找了一年了还没放弃呢。”
“诶?我怎么记得当今陛下也在找人?”
“嗐,这你都信,陛下好不容易才趁着太后不在抢回皇权,怎么可能真心希望太后回来,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如今的朝廷可不安宁,我听说啊,摄政王与陛下每日在朝堂之上都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受苦受累的不还是我们这些百姓。”
陆清桉面色如常付了钱,转身朝山上走去。
踏入庭院,庭中桃花开的恰好,落红铺了满地,却没有瞧见往日在院中晒太阳的小狐狸与师父。
他抬手敲了敲卧房的门,无人应答。
正疑惑间,那间他从未踏足过的书房却传来破碎的喘息声。
难道他们受伤了?
陆清桉心中一慌,大步走了过去,谁知转身恰巧对上未曾关上的窗户,他霎时瞪大了眼睛。
小狐狸不知何时恢复了人形,正不着寸缕坐在师父怀中,面染红霞,眼角带着泪光。
而他心目中清冷似仙的师父,竟用力掐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永远整洁的衣襟敞开,露出的胸膛上布满点点凌乱的红痕,与小狐狸背脊上的别无二致。
就连覆在双目前的白绸,分明依旧洁白,可陆清桉却觉得已然染上了不可言说的肮脏。
他虽不懂男女之事,却并非全然看不懂那一对交颈缠绵的人是在作何。
他的双眼浮起血丝,心跳乱撞着胸膛。
理智告诉他,速速转头移去,可眼睛却像是钉在了那雪白玲珑的蝴蝶骨上,无法挪开。
狐祸宫廷(10)
倏然,雪白的人偏过头朝他望来。
那双若含秋水的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嘲弄他的胆怯与见不得光的窥见。
陆清桉只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心神。
不论是人妖殊途,亦或是沈在心与师父纠缠不清的感情,都让他对此排斥。
然而心中又会冒出不甘声音。
师父不是说他与沈在心有一段缘?又为何要与自己徒弟的有缘人做这样的事?
都说人妖殊途,既然师父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苦苦纠结?
陆清桉闭了闭眼,敛下繁杂的思绪,转身欲离开,一幅画从窗棂飞出,落在他怀里。
画像上的沈在心未着红衣,而且前朝天子的黑色龙袍,他散漫坐于龙椅上,脚边蜷伏着一头白虎,手腕上碧绿的佛珠衬得他愈发肤色如雪。
陆清桉自小聪慧,当即将一切因果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苦笑。
与其说是他的有缘人,不如说是他师父等待百年的转世爱侣。
而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书房内,沈在心不甚在意收回目光。
他懒倦地伏在男人宽阔的肩头,热意熏然,使他浑身雪白又透着粉。
如同一株娇嫩欲滴的桃花被人握在掌心把玩,每一次蹂躏过那花蕊,糜艳的汁液迸出,伴随着似痛苦似欢愉的喘息,将男人眼底可怖的掠夺欲勾得愈发汹涌。
【呜呜呜宿主,当初就是云清昼把我弄坏的!】
152正在脑海中委屈地倾诉,试图然后沉迷在欢愉中的宿主清醒过来。
下一瞬,它便被云清昼再次从脑海中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