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山对崔竹的逼视无动于衷,俊秀的面容微冷,平静道:“这似乎是崔公子你家的门客,与你有点远亲关系。”
“是吗?”崔竹笑了笑:“我可不认识他。”
“我过来寻许容之时,他尚且好端端待在崔公子你右侧五米远处。等我与许容离开并到河边交谈时,便有脚步声紧跟着到了这片土坡后。”
纪云山明亮有神的黑眸牢牢盯着崔竹,语气淡定:“试问崔公子,若不是你下令指使,为何这人能在一众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过,跟到了我和许容身边?”
“你既注意到他的异常举动,又为何不及时告知我们?”纪云山说。
崔竹垂在袖中的手紧攥成了拳,指甲掐进掌心里,带来一阵刺痛。
“若是如此,那的确是我的疏忽,或许是没有留意。”崔竹顿了顿,道:“这人既是我家门客,我便担有惩戒之责,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荒唐事了。”
“许容哥哥……”他又侧过头,想要再和方喻解释,怎想还没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方喻就往前走了两步,离开了他身边。
“我今天累了,就和纪将军先回去了。”方喻头也不回地对崔竹道。
崔竹追了两步,还是眼睁睁看着方喻和纪云山离开。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只剩下零星几人还站在河边。
崔竹垂着睫,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刘赠看他如此模样,于是问:“那个人你打算……”
“杀了。”崔竹的嗓音一丝起伏都没有。
刘赠笑笑:“也是,留着说不定还是个祸患。”
“今天的事出了意外,”崔竹抬起脸,那副纯真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白皙的面容一丝表情也没有,“许容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刘赠敛了笑意,思索片刻,道:“这事急不来……纪云山还在京城,他与许容的关系似乎不如传闻中那样差。”
崔竹慢慢走到漯河边,视线遥遥落在远处一点,冷淡道:“也好,到时候利用许家胁迫他时,纪云山说不定会更舍不得。”
“但也不能让他们关系太过好了。”崔竹话锋一转,又道。
刘赠问:“为何?”
崔竹眸光森森,闻言很轻地嗤笑了一声,道:“不为何……”
“全因我看了不顺眼,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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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探花郎
他如何配得上你
还没到许府, 马车外的仆从便低声传话,说崔竹让人将那个举止不当的男人乱棍打了一通,又丢到了闹市口。
“或许是体弱不经打……被扔下后不过半刻钟, 就死了。”
闻言, 纪云山看向方喻, 道:“你这次可看清崔竹的真面目了?”
方喻故意问:“什么真面目?”
纪云山凝视了方喻一会儿, 移开视线,平静道:“明显是他指派人推你下水, 或许是想借此杀了你。”
方喻摇摇头:“不对。”
纪云山:“哪句话不对?”
“确实是崔竹派人过来不假, 不过不一定是要杀了我。”
方喻拾了矮几上摆着的盐瓜子, 一边不紧不慢地剥瓜子壳, 一边道:“凭那男子的模样, 就算费劲把我推进水里,也不过是弄脏衣服罢了。况且,崔竹为何要杀我?”
方喻语气漫不经心:“我可不觉得自己目前有什么值得他杀的本事,崔竹现在杀了我, 只会惹来一身麻烦。他今日派人过来,说不定只是想演一出护我心切的戏码, 来蒙蔽他人的眼睛。”
纪云山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倏然笑了一下。
他并不常笑,总是冷着一张脸,这番突如其来的笑意让他俊秀的眉眼都生动许多,像是春风拂了冰原大地,融化出些青年人独有的骄扬之气来。
“我竟不知你聪慧至此。”纪云山难得露出点温柔神色, 缓声说:“这样想确实没有错, 你往后记得时刻警惕那崔小公子就行。”
说话间, 轿子到了许府门口。
方喻一下马车, 就瞅见个熟人身影,旁边纪云山也下来后,方喻顿了一顿,向他介绍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