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却忽然想起,牧逸后面摔在地上时,耳朵发红地把手藏到背后的样子。
方喻笑了一声。
……不就是摸到了那什么吗,自己都没脸红,他脸红个什么。
明明昨天还要将自己赶去和苏寻雨一起住,今天就玩个密室也能脸红,还敢耍流氓。
方喻:“啧。”
男人。
学生们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进行实地考察,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因此晚上也没组织什么活动,大部分人都返回酒店休息了。
方喻刚洗完澡出去,就听见苏寻雨道:“我给你上一下药吧。”
苏寻雨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了涂抹外伤的药水,站直身体笑着说:“还好我猜到外出考察可能会有一些小意外,特意带好了常用药。”
他走过来,见方喻正低着头玩手机,于是伸出手想去拉对方的睡衣袖口。
不料方喻却头也不抬地挡住了他的动作,淡淡道:“我自己来,多谢。”
苏寻雨不恼,语气柔和:“你自己不好上吧?可能背上腰后还有伤,你肯定够不到的,我会一点按摩的手法,对活血化瘀有好处。”
“不用。”方喻一口回绝:“背上没有伤,牧逸当时垫在我底下。”
苏寻雨默然几秒,然后说:“那我给你看看手肘。”
方喻蹙眉,掀起眼皮看他,正要不耐烦地说话,房间门忽然被敲了敲,外面传来一个陌生同学的声音:
“苏会长,你在吗?我们组有个女生发烧了,可以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因为突发的情况,苏寻雨只得暂时离开房间,临走前,还给方喻解释了几瓶药的不同用法,叮嘱他等自己回来再上药。
方喻:“……”
苏寻雨离开后,方喻挽起自己的袖子,正要随便涂点药糊弄过去,突然又听见有人敲响房间门。
打开门后,方喻挑了下眉,看见面前的牧逸,以及他手里拿着的一瓶外伤药水。
“你也要来给我上药?”方喻问。
牧逸:“不是。”
“我来请你帮忙给我涂药。”年轻的男生黑眸平静,仿佛真是个寻常不过的请求:“我看不见背后。”
方喻懒洋洋倚着门,闻言斜睨了他一眼,哼笑道:“看不见就不涂药,一个大男生这么矫情?过几天淤青就消了。”
“……”牧逸顿了顿,忽然说:“是你摔倒压到我的。”
方喻:“?”
两人对视半晌,方喻突然扬起唇角,轻声道:“可是我摔倒,是因为你故意摸我的胸口。”
牧逸:“。”
“下午的账还没给你算,你倒找上门来了。”方喻笑盈盈地说:“你生生刮了一下子,搞得我那地方都肿了,现在还疼着,你说怎么办?”
年轻的男生僵住了。
顺着方喻的话,牧逸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他脖颈下方落去,在纯棉睡衣上匆匆掠过一眼,又像是被烫到般迅速收回了目光。
“你……”牧逸只说了一个字,又停住了。
要怎么处理?难道自己给方喻涂药水吗?那种地方——
“开玩笑呢。”
没等牧逸思考出解决方案,方喻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索,意兴阑珊般道:“你要真受了伤,可以去找考察团的随行校医,我没空。”
牧逸抿紧了薄唇,没有说话。
“这样看我做什么?”方喻又笑了一声,蜜色眸子里的神色已经彻底冷淡了下来:“牧逸,不是你同意要避嫌的吗?现在大晚上的来找我给你擦药,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方喻略带讽意道,“你觉得我这种人又贱又花心,不管之前你对我什么态度,只要现在随便给我点台阶下,我就会不计前嫌,又巴巴地贴上你?”
“牧逸。”方喻叫了他的名字,而后淡淡说:“喜欢也是会有保质期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激起了牧逸的情绪,男生面色略显发白,道:“不是……我没有那样想。”
“我是怕——”牧逸语句停顿,垂下黑眸:“怕你只是想玩玩我。”
“就和你提起过的,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只是想玩我,但又不想负责,所以我们才会分开。”
“方喻,以前的事我不记得。”牧逸的嗓音很低,“我不确定……你还会那样做吗?”
方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缓慢开口:“如果我说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