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碎片划过的,从锁骨连到肩膀。那是他在第九区这几年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离颈动脉非常近。另外一片贴着大腿,嵌入膝盖,紧贴着五年前的子弹贯穿旧伤。手术需要很长的休息期,残片到现在都还没取出来。
战争快要结束了——是好事吧。沈佳城想。
他走近,轻轻熄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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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臻打开黑莓手机,看到几条消息。他拿起听筒想回电,却发现内线被沈佳城占用。
“早上去你父亲家,和他们那边的人对接明天的演讲稿和流程,我们看着写稿,应该很快。今天下午你还有个选民小组会议,讨论319号的修订案,三点到五点半。晚上,要不要再去外面吃饭?我帮你订个地方?昨天的照片,我看效果还不错。”
“嗯,效果是挺好,”沈佳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之后几天就不用了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让他——”
秦臻了然,他在和身边幕僚讲话。幕僚长是名女性alpha,叫李承希,从四年前就一直跟着他。
他用黑莓上网一查,可不是——看到各路蹲点记者的照片。他们跨越桌子,两颗脑袋凑得很近,膝盖贴在一起,分食一道道菜。牛排,奶酪,红酒。连蜡烛都是只有他们这桌才有。也难怪要合起来点菜,真是用心良苦。
若有人拉住沈佳城问今天有什么意义,那人估计也能信口胡诌十分钟。做政治家,锻炼得就是说假话不眨眼。
只是,这场婚约是双方都自愿的。他早在去年年底,就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其他的,哪怕是什么都不要,他也要讲契约精神。
沈佳城听到听筒“啪嗒”一声,立刻说:“等等。承希,你带伞了吗?”
对面立刻挂断了电话。这是个沈家内部的暗号,内线有人监听的意思。
秦臻这才说:“哦,是我。”
沈佳城早警惕地挂了电话,他没听见。
秦臻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又说了一遍:“刚刚是我。没想偷听你,我就打个电话。”
早起的这人没穿正装,随便穿了件深蓝色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的,靠近锁骨的位置露出一个小小的半圆形的疤。沈佳城的身体他看过无数次,客观来讲,哪个地方都长得端正好看。那是唯一一块瑕疵。
沈佳城也抬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