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关上了车门。
沈佳城在观山办公室的躺椅上和衣而卧,一觉睡到早上十点。晏舒敲他办公室的门,轻轻问了句: “门口的花要放不下了……您看,要挑一些给顾先生送去吗。他一定会喜欢这些。”
沈佳城刚刚醒来,喉咙干涩得可以,开口甚至发不出声音来。晏舒心细,随手抄起了一个空酒杯,倒了点清水递给他,他嘶哑着声音说谢谢。半晌,沈佳城才答应道: “我自己下楼看看吧。谢谢你提醒。”
晏舒把登记送礼清单的文件夹也递给他,沈佳城推开通往正面前厅的门,被铺面的五彩缤纷的祝福花束灼了眼。他却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花果篮。
“这个是……”
晏舒道:“哦,这批是早上刚刚送过来的吧,只能堆在那里了。您要觉得堵门,我可以先放出去。反正我在名单上有记的。”
随后,观山座机电话响起,晏舒便快步转身去接,只留沈佳城一个人。
那只花篮不是最大的,甚至不是最漂亮的,花束只放了绿桔梗、君子兰和尤加利叶,白色和不同程度的淡绿交织在一起,素雅至极,稍微快两拍就要错过。
观山的小花园里,顾廷之两年前亲自种了君子兰和洋桔梗。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家里人。而果篮里面放了热带水果,也是顾廷之平常最喜欢的火龙果和芒果。沈佳城附身翻动名牌,看到果篮未署名,只写了“早日康复”几个字。
秦臻的名字当然不在新的送礼名单里,因为他根本没有署名。而晏舒自然也不认得他的笔迹。
沈佳城欲站起身,只听晏舒在隔壁惊喜地叫了一声:“沈先生,好消息!医院来电话说您爸爸醒了!快点,我可以把您十点钟的会议推迟……”
“你说什么?”
“我说,医院刚刚来电话,顾先生身体情况稳定,刚刚醒过来。”
沈佳城低头,站起来得太急,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晏舒惊叫一声:“您小心点,慢点起来,别碰着……”
“小晏,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
“……啊,好的,抱歉。我……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