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像个屯。
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他向steve要了一些照片,打算当做自己拍的发朋友圈。
虽然他朋友圈没什么人。
而他担心的也没有发生,steve似乎有酗酒史,很快喝醉了,躺在地板上哼了一小会儿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宿醉的人反而醒得更早,乐朝本来担心,冲出去一看,steve在做早餐。
虽然乐朝除了身体器官,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被偷。
steve对他笑了笑:昨天你给我买了酒。
其实不完全是给你买的,乐朝默默想,酒壮怂人胆,他想给自己一点勇气。
但是怂人就是怂人,他说谢谢,折返回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很可怕,在乐朝坐在飞机上,准备用接下来的半年回味这三天英伦情的时候,英伦情大咧咧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乐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steve则摊开手,很直接地说:我去年就想去中国了,昨天晚上乐,谢谢你的英镑,我攒够钱了。
乐朝结结巴巴:但是你怎么会
steve咧开嘴笑了:昨天我传了一些照片给你,记得吗?
乐朝记得自己把出行软件的小部件放在主页面方便浏览。
他不擅长拒绝,因此只是不愉快地沉默了。
steve却很兴奋,他说他第一次交到中国朋友,问他很多问题:黄河是黄色的吗?我可以顺便去趟韩国吗?韩国不是你们的吗?
他很活泼也很懂得看人脸色,渐渐的,乐朝也卸下心房,很多地方他作为本国人也没去过。
飞机直上云霄,乐朝也渐渐困了起来,他慢慢睡着了。
可能做梦了,梦到陆但年,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只是看着他微笑,弹开打火机盖,点一支烟。
陆但年爱笑,对他也并不凶,应该说,和在外人眼里一样,大多数时间是体面绅士的,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陆但年很少规规矩矩或者慵懒地靠在椅子或者沙发上。
他们一般在床上,陆但年从后面,总问他喜不喜欢。
很重要吗?乐朝不知道,但他喜欢。
陆但年很棒,身材、尺寸和力道都很棒,喘息声和人一样很性感,时间上也很磨人,四十分钟起步,如果他想,乐朝一个晚上能怀孕六次。
但他吃药。
避孕药,陆但年不避着他,甚至那杯温水也是乐朝倒的,不太确定有没有副作用,总之会让陆但年的米青子暂时失活。
乐朝会在这个时候进浴室洗澡,他可能会在热水里面轻轻地哭一场。
不能太使劲,陆但年会发现,他不喜欢乐朝在床之外的地方流眼泪。
其实他不在家的时候,乐朝基本不会哭,他只是寂寞,并不伤心。
飞机落地,乐朝已经换好国内的卡。
离婚有冷静期,但乐朝并不担心,陆但年会解决掉一切麻烦,他就是这样,想要就会不择手段。
手机里有四百来个未接来电,平均每十分钟来一通电话。
联系人是斯雨,陆但年的总助,秘书,或许情人。
斯雨对他很礼貌,点到为止的礼貌,他们每次见面都在别墅前的花园里,斯雨站着,告知他陆但年的行程,解释陆但年为什么不回来过年或者庆祝生日。
只有第一次见面,后面乐朝给他打再多的电话,得到的都是恭敬礼貌的抱歉。
他的分寸感,乐朝永远学不会。
难道离婚手续出了什么问题吗?
乐朝觉得有些抱歉,在和steve一起坐上出租车后立刻打了回去。
斯雨接通得很快,似乎他一直在等:抱歉夫人
有什么好抱歉的,应该抱歉的是我,怪我巴着陆但年不放,才会辛苦你未婚先孕,乐朝轻松地笑了一下:不用这么叫我啦,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是有什么程序还要我签字吗?
他净身出户,难道还需要签什么保证书?
斯雨沉默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斯雨声音艰涩地说:抱歉乐先生,陆总病了。
可能十秒后,乐朝问:怎么会,看医生了吗?
他听起来并不着急。
斯雨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对着肺炎的单子发出了癌症般的口气:很严重,右肺下感染性病变,他三天前已经昏倒一次了。
乐朝长叹了一口气,他问:你不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