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蹭打开手机,喝下一半补汤的时候,接到了贺延赋的电话。
付若挺不理解他的,电话里也无精打采:你好,有什么事?
贺延赋顿了顿,接着说:午安,有打扰到你吗?xx这边打算成立一个烈士家属抚恤基金,贺家牵头你感兴趣的话,方便线下谈一谈吗?
付若其实不感兴趣,但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他最近孕反好一些了,但也没什么精神,之前的狐朋狗友知道他多半要死老公,都不怎么跟他来往了。
有一个虽然没什么家产但可以持续赚钱的高级打工老公和几分姿色可能还够得上门槛,死了老公的付若却只是个领抚恤金的晦气未亡人。
虽然很残酷,但不会有人想着找一个刚死老公的寡夫一起玩。
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天然成分的化妆品扑在脸上都是一层悲哀的味道。
餐厅是法餐,招牌是鹿肉,付若从来不吃这种东西。
到了地方更觉得好笑,贺延赋还没来,只有个年轻助理在等。他作为前男友现烈士家属还可怜巴巴准时过来,自取其辱。
付若远远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楼下是商场,他挑了一个sales面善的店进去,逛了两圈半个小时,伤心地看一些他现在买不起的包包。
sales看出他怀孕,但看他脸色不好,只是很敬业地夸他面相有福气或者包包衬他气色。
他良心发痛想买条丝巾好歹算她业绩,贺延赋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过来。
他似乎等了有一会儿,电话刚接通的时候有些急迫:现在四点半了,出发了吗?还是有事绊住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过去?
呸呸呸,讲话真晦气,付若的目光扫视那几条土气丝巾:嗯嗯,不想来了,号召捐款你找别人吧。
他很敷衍,因为前男友就是前男友,是冷血生意人,是不吃他撒娇那一套的铁石心肠,付若自己过得不好,当然不想给他好脸色。
在他的预想里,贺延赋会冷冰冰地抛下一句“好”,然后挂电话。
反正他一直都这样敷衍自己。
但贺延赋被鬼上身了,沉默片刻,他问:心情不好吗?现在在哪里?
付若指出一条最丑的,反正他也不会戴:我要这条吧,麻烦你包起来嗯,在买东西,没别的事我挂了。
他又没有什么对不起贺延赋的,说实话,虽然是付若人菜瘾大脐橙没认真给人戴套搞漏了几次还不敢说,但他这不是没找贺延赋负责嘛,自己想办法找了个老公养,换了谁有这么懂事,不坑他几千万堕胎营养费就不错了。
他浑然不觉自己怀孕后脾气变得很古怪,而电话那头的贺延赋把一切都怪在他死去的丈夫身上。
于公,贺延赋尊敬他,但于私,他实在不明白一个早就打算参与危险行动的男人为什么要那么轻率地让一个涉世未深的oga怀孕。
想到这里,贺延赋的声音放缓,他隐约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深知付若的秉性:在买包吗?吃饭了没有,吃饱了再逛
付若把电话挂了,死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条丝巾五千,付若咬着牙付款,还好他是超级,可以顺带领本月的礼品。
他带着丝巾和真皮钥匙圈还没走出店,迎面就撞上了西装革履的贺延赋和他身后气喘吁吁的助理。
糟了,忘了他一直用的是贺延赋的,毕竟只有他为了给员工发年终奖每年在这上面消费千万以上。
人到面前了,付若的脸色就和缓多了,毕竟贺延赋长得非常合他口味,对待自己也一向很有风度。
主要是心虚。
只是他没想到贺延赋这么有风度,人刚站定,就侧身问边上整理包包的sales:都是这位先生试的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蓄谋已久地递出卡:麻烦全部包起来,送到
他顿了一下,侧过脸看向付若:填一下地址,然后跟我回去吃饭,好不好?
付若呆呆地看着他,很快,他两眼一弯,极其甜美地笑了:好,谢谢哥哥。
为了那二十几个包,吃一顿七成熟的鹿肉也没什么,付若坐定,用两手撑着脸,乐陶陶地注视着贺延赋。
听他镀上金钱光辉的薄唇吐出一句又一句付若听不懂的什么仪式社会各界捐赠。
付若通通答应,贺延赋的出身决定了他做这些的目的单纯,哪怕在大院里,他也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不然付若也不会那么久才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