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身份的不对等,这份友情也显得很虚假。
有时候,他能明显觉察到,秦颂在审视他,用一种有钱人特有的打量目光。
“你值得吗?”就是这种目光。
所以,在发现自己的喜欢时,秦颂才会觉得那么丢脸吧。
他走得很快,但还是被人追上,握住了手腕,他回头,是秦颂。
秦颂的脸冷冰冰的,每个字像是被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过,昨天的事今天说。
江之遥看了他一会儿:好,你想说什么?
秦颂:不是在这里。
江之遥左右看了下,这一片是小树林,没什么人:不能在这说吗?
秦颂:不能。
江之遥:那去哪里?
秦颂:包厢。
江之遥别开脸,哼笑一声:我才不要。
他想了想:我说真的,阿颂,我们就不要假装还能做朋友了好不好?
秦颂仍在坚持着:我不想在这里说。
江之遥努力挣脱他的手,想捏开一个夹得很紧的铁钳:在哪里说不是一样,在包厢里,你是打算让所有人一起来审判我吗?
秦颂盯着他,没说话。
江之遥有点想哭:阿颂,你根本没把我当oga看是不是?你觉得我就是畸形的男人,所以在你那么多朋友面前要我讲我怎么拆开扣子给别人看胸?你到底是觉得我是男人,还是觉得我的尊严不重要?
秦颂僵硬着语气:我我们去音乐教室。
江之遥甩不脱,转而大声吼他:我不要,为什么不能说,我是亲你了,你也让我滚了,你说我恶心,让我不要再烦你,我也照做了,为什么后来又来找我要我做朋友?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我道歉了,我早晚会走的,等我上完高中就走,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受够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恶心的异性恋,你放过我吧,行了吧!
秦颂抿着嘴,几乎说不出话。
还是附近小树林里偷偷约会的野鸳鸯们听了这动静,闷不作声地牵着对象的手往外走。
乍一看有十几对,三三两两,不敢回头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有极个别低年级不认识人的想过来劝两句,也被高年级不动声色地挤开了。
江之遥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哪一刻比现在更羞耻,他自己拆了包湿巾,很快地擦干净眼泪,留下舒缓的白山茶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