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个戴眼镜的小孩,头发卷得不像话,瘦瘦矮矮的,说话声音也小小的:学长,我来拿学生证。
哦,这事儿,贺延赋从钱包夹层里抽出来:叫什么名字?
卷毛学弟:付若。
贺延赋对了下一寸照片,一样土土的眼镜和天然卷,他递过去:下次保管好。
卷毛学弟点了点头,接过去,在他转身离开之前,说了句:祝学长出国顺利。
声音低低的,贺延赋不意被他听见,微微笑了一下:借你吉言。
高三上学期,江之遥学得很有压力,也很纠结,他的成绩在985线上漂移,好的时候能冲c9,坏的时候入末流,秦颂也学,他脑子其实很聪明,有个二级运动员,但没打算走特长,毕竟只是个爱好。
在学校学,在家学,放假出去玩也学,秦女士在海边勾搭金毛小帅哥,秦颂跟江之遥分享一张吊床看网课。
秦颂变得和他很亲密,其实行为上和过往十几年没太大差别,反而有时候会更拘谨一些,但克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更亲密的表现,他们可以像好朋友一样勾肩搭背,但永远不会在听见“小颂和遥遥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后还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小颂和遥遥已经不仅仅是好朋友了。
秦颂在一个夜晚吃过夜宵,没有让江之遥看他回房间的背影,他留下来,在那张小床上反复亲吻江之遥。
很多次,很多次,但还是像第一次一样神魂颠倒。
他们闹得动静有点大,甚至引来江萍的敲门:遥遥?
江之遥强装镇定地开门:妈。
秦颂翻开了一本教材全解,以主人的姿态大咧咧躺在江之遥床上:江阿姨。
江萍愣了一下,随即说:怎么在遥遥房间里学哦,我去给你们把小书房打开,吃点夜宵再学?
已经有你儿子做夜宵了,秦颂摇头:我刚吃过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了?江之遥刚刚挠我痒痒。
江萍: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江之遥幽怨地偷瞪一眼秦颂:对不起,妈妈。
江萍打了个哈欠:算了,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睡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完的。
江之遥百口莫辩,等妈妈走了,他很生气地坐在床边,秦颂凑过来吻他,他推开:能不能不要这样?
秦颂:不要哪样?江之遥,你敢说你不喜欢?
江之遥: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