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群拉着缰绳抱怨着。
马背上视线宽阔,裴叔群朝着人群一看,正巧碰见黎小鱼转头。
“咦,那不是黎小鱼吗?”
又看一眼那正要抬脚的紫衣胖子,更奇怪了,“江安那家伙是在打黎小鱼?”
话音刚落,边上骑着黑马的贺辞,已经飞身出去。
裴叔群先是一愣,随后饶有兴趣的笑了一声。
嘿,有趣。
他骑马靠近一些,坐在马上盯着人群里看戏。
江安只觉得眼前一黑,没等反应过来,胸口一疼,重心不稳,人直接倒了下去。
“谁他娘的敢踹老子!”
没等他起身,胸口又是一痛。
贺辞一脚踩他胸口上,手肘搭在膝盖,弯腰盯着江安,冷脸问道:“我踹的,怎样?”
江安只觉得胸口有千斤重,让他喘不过气来。
双手抱着贺辞的小腿,企图将他的腿抬起来。
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贺辞因他动作,又加了几成的力道。
江安喘息困难,张着嘴粗喘着气,“姓贺的,你快撒开,不然我爹饶不了你!”
贺辞不为所动,“我上次是不是和你说过,再被我撞见欺负辞州百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爹饶不了我?笑话,江渚松要真敢来,我一起打!”
江安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喊着,“猖狂!你猖狂至极!”
贺辞要说什么,耳朵一动,听到了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松开江安,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小鱼,“你是不是蠢,看着他要踹人,不知道躲?”
黎小鱼抬头看贺辞,眼眶红红的,“躲了,这孩子可能会被他打死。”
贺辞看像黎小鱼怀里满脸的血,双目紧闭的小孩。
“别哭了。”
他烦躁回头,手中的马鞭一扬,反手就抽了要爬起来的江安一鞭子。
江安被抽的嗷嗷叫唤。
“天杀的贺辞!你他娘的又抽我做什么!”
要不是贺辞孤身杀死过熊,江安才不会这样忍气吞声,高低和他来一场。
贺辞压根不听江安的叫唤,又抽了一鞭子。
江安挨了两鞭子,他也要哭了。
他爹都没这样打过他!
贺辞没停手,江安被抽的满地滚。
和江安一起的那几个人,压根不敢靠近贺辞这煞神。
就怕他连着他们一起抽。
黎小鱼听着鞭子的声音,拉了一下贺辞的衣袖,“小侯爷,先别打了。你能找辆马车,把他们祖孙二人送去医馆看看吗?”
贺辞低头,看着黎小鱼的脸,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突然想起裴叔群的话,小鱼在他面前哭,是和袁小郎对陆十七一样,故意柔弱可怜企图吸引他注意。
该死,上当了。
贺辞脸色一黑,“我叫人送他们去医馆,你先撒开我。”
黎小鱼道:“多谢小侯爷。”
贺辞闻言有些不自在,他招招手,歌舞坊的伙计赶紧过来。
伙计知道这辞州谁是老大,虽不敢得罪江安,可更不敢得罪小侯爷。
他得了吩咐后,立马派人套马车。
黎小鱼跟着一起上马车去医馆,他让卢大海带着孙草和方石头,把东西都送去小饭馆,与他爹娘报声平安。
歌舞坊,雅间内。
美艳的舞姬表演着赏心悦目的舞蹈,乐师们吹拉弹奏,发挥着他们最好的技艺。
贺辞却好像没什么观赏听曲的心思,裴叔群坐在一边,手里端着酒杯,似乎在担心。
“小侯爷,那江安回去后,定然会与江渚松告状。侯爷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贺辞轻哼一声,“我不好交代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贺辞说完后,饮下杯中酒。
想着黎小鱼和他说谢谢时候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黎小鱼对他态度这样好。
裴叔群看着贺辞,眼珠子一转,“小侯爷,你今日为何会冲出去救黎小鱼啊?”
贺辞皱着眉头,“谁救他了?”
“上次江安欺负了个姑娘,我就警告过他再敢对辞州百姓动手,我不会放过他。”
他是为了被江安打的那一老一小,不是为了黎小鱼。
裴叔群嘴角带笑,也不看歌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