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正朝和张思顺按在地上的朱梅此时委屈到爆炸!
年前时,十三营的饷银,是他亲自盯着发放的,别说五百人的欠饷,他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连五人的饷银都没动过!
但是他现在很无奈,因为口中被塞着一大团麻布,根本就无法出声,只能发出憋屈的呜咽声。
而杨正朝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开始配合。
他看向曹化淳:“你是何人?怎么为我等做主?”
曹化淳仰头大笑一声:“咱家乃司礼监主事太监,奉天子之名暗寻辽东,众军可识得此物!”
曹化淳说着,两只手从怀中摸出两物,一个是绢帛敕书,还有一个是青玉雕刻的关防印。
周围的一众军士和百姓见状赶忙下跪行礼。
宁远身为辽东重城,常有皇帝派下的太监或者宦官来视察或巡视。
携带多为敕书和关防印,他们都是比较熟悉的。
“众军免礼,春节刚过,陛下心怀辽东将士,特命咱家前来巡视,众军若有冤屈可随时找咱家上报!”
曹化淳说完,目光看向杨正朝二人。
“二位将军,现在咱家可有为你二人做主的资格?”
杨正朝和张思顺对视一眼,赶忙行礼:“我等见过曹中官。”
“嗯,既然此事涉及到军饷,且数额较大,朱梅身为十三营主官,嫌疑最大,当带入京中明查,你二人不可在对朱梅私动武力!”
“是,我等明白。”
曹化淳的目光接着又看向一旁的毕自肃:“毕大人,此事重大,咱家请你帮忙请袁总督来此,在这鼓楼上把话说清楚,也好避免出现误会。”
毕自肃纠结片刻后,看着周围满是围观的百姓和轮值军士,只得行礼后转身快速去往总督衙门。
在他把事情和袁崇焕说清后,袁崇焕猛拍桌子瞬间起身。
“不可能!朱梅跟我多年,性子清明,怎会贪污士兵饷银?”
毕自肃一脸苦涩:“袁大人,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来人可是陛下派来的,我一巡抚人微言轻,不定用啊!”
毕自肃身为辽东巡抚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其实手上权力还是很大的,但是也得对人,曹化淳身怀敕书和关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皇帝派下的钦差,在辽东也只有袁崇焕和镇守山海关的王之臣能与其平等对话。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官场中,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再是玩笑话,而是极为真实的。
临近北城门,袁崇焕放眼望去,就看到在鼓楼外站立着一人,赶忙挥动马鞭,驱使胯下马匹快速上前。
此时的曹化淳已经脱去身上的外衣,露出皇帝赐下的蟒袍。
“辽东总督袁崇焕,见过中官!”袁崇焕下马后迈着四方步快速登上城墙。
“袁总督客气,咱家曹化淳,陛下派来暗寻辽东,今日恰巧遇到十三营兵变索要欠饷,此事袁大人可知实情?”
曹化淳的问话极为犀利且刁钻。
袁崇焕眼中余光看到杨正朝二人身后的朱梅,眉头拧在一起。
“曹中官言重,士兵索要饷银乃辽东内政,算不得兵变,朱梅是谋下亲命为十三营总兵一职,想必其中定有误会,此事谋下亲自处理,定然给曹中官一个交代,可好?”
袁崇焕这话说的给足了曹化淳台阶,同时也暗示后者不要把这事上升到兵变的程度,我亲自来处理,就别把事态扩大了,惊动京城可不好。
曹化淳眼神一凝,他可是奉皇帝的旨意,刻意找袁崇华麻烦的,这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可没好果子吃,眼下袁崇焕想轻易把事儿绕过去,他怎会答应?
“袁总督,咱家提醒你,这可不是辽东内政!这是兵变!是咱家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此事你不需处置,咱家会将此事上报朝廷,陛下会亲自过问。”
袁崇华听完后,心中顿时一紧,暗道事情有些不妙,自己这个老下属是怎么搞的?平时捞些外快,只要不触及红线,自己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怎么会弄出这么严重的事来,还踏马的这么巧被上面派下的人遇到?
不等袁崇华开口,曹化淳再度询问道:“袁总督,咱家还有一事要问问你!”
“塞外的喀喇沁,朵颜,科尔沁三部来辽东要粮,为何你擅自决定拨给六千石粮草?”
曹化淳说着,同时接过手下递来的册子,其中非常详细的记录了三部要粮的经过,和袁崇华命毕自肃拨粮的过程。
袁崇华瞬间愣住,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