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鄙视的语气问。
“当然罩不住！”洪明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杂务事他只有干瞪眼的份，真要处理起来他还是宁愿回去办公室研究世界重大疾病的难题。
“罩不住那你叫人家副院长过来？我以为在医院里头副院长都得听你的！”
“这不是有你在吗！”
原本想狐假虎威让洪杰明摆平这小喽啰，到头来反倒还得被洪明杰狐假虎威一把才能摆平这事，水无痕有种无奈感。搞半天，水无痕发现原来还是要自己出马，靠，那找洪杰明过来搞毛线？
又过了半响，一位半秃着头的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疾步走进病房，二话不说先和洪杰明打招呼。
“你好，洪教授！不知道方医生出了什么问题，让洪教授如此着急找我过来？”秃头男子对洪杰明的态度非常恭敬，让洪杰明刚才的火气立马消了一大半。
当然，洪杰明也不会忘了刚才生气的原因，在秦小云的补充下朝秃头男子投诉方天成的恶迹，秃头男子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恭敬得不得了。一直到洪杰明的话说完了，他还是一脸你说得对你说得真有道理，让洪杰明一股子火气无处宣泄，好像一拳头打在软趴趴的棉花上，难受得很。
“首先，这都是我方作人监管不严，我必须承担首要责任！方医生的情况我会查明白，如果事实和洪教授你说的一致，绝对严惩不贷！”方作人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老花镜，拍了拍胸口表示这件事的态度上绝对和洪明杰站在一条战线上，接着又道，“但是，我觉得这其中方医生也有苦楚。不止方医生，所以基层医生都有这种苦楚。只是挂号看病，对于医院来说收入很低，特别现在实行医院自行管理的制度，政府不会再有大的补贴，所有医生的收入都和医院效益挂钩，所以多开一些检查化验稍微增加下收入也是情有可原的。检查化验多了，对于病患的实时情况了解也能更直接，对于诊断还是有帮助的。当然，我是坚决反对恶意增加不必要的检查化验，强迫病人食用保健餐，增量使用营养吊瓶这种行为！”
方作人一席话把洪杰明说得晕头转向，好像方天成做的事有这么点道理在，但又是错误的道理。是错误的道理没错，人家最后也承认这是错误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洪明杰就这么乱七八糟地点头同意对方的话。
总之方作人的意思就是会查清事实，再做定夺，至于怎么定夺，等事实查清了再说，这事就这么结了。
但是这个洪明杰有那个耐心关注事实最后查成怎样吗？方作人老花镜下的眼睛充满嘲笑，过两天这家伙就扑进实验室里忙得忘乎所以了吧！
洪明杰整天就知道研究研究研究，搞研究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他儿子靠这种手段弄回来的！不然市医院去哪找那么多钱供这尊大佛天天搞研究啊，搞研究花钱的速度和把钱直接拿去烧差不多！方作人还打算借方天成开了这个头，只要没有出什么医疗事故，就让其他基层医生向他学习，除了看病还要想尽办法为医院创收呢。不然连年给方作人弄个“杰出医生”做啥，不就正是为这条路做铺垫嘛！
方作人越想越觉得洪明杰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安心做自己的研究就行了，外面啥事都没出，他来凑什么热闹。
“如果方医生的情况查明白了，确有此事，那方院长打算怎么定夺呢？”水无痕摇摇头，果然洪明杰靠不住啊，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过去了，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
“哦，这位年轻人是？”能做到院长，方作人可不像年轻人那么浮躁，老奸巨猾得很，心中对对方多管闲事感到厌恶，嘴上还是彬彬有礼地问。
“方院长，这位是水家的人。”方天成生怕自己父亲也小看了对方来头，赶紧出声回答，以免方作人也弄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场面。
“水……水家的人？”方作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怒目瞪向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怎么弄到水家人的身上去了！这不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吗！方作人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把目光转回说话的年轻人身上，恐怕这事必须好好处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