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眼一瞪,提着裙摆“蹬蹬蹬”跑开了。
柳煜在后面笑,“真是个美人胚子,长大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公子……”话没说完,屁股被宋蕴之踹了一脚。
“宋蕴之,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世家,举止怎么这么粗俗!”
一年会下多少场雨,花千影没留意过。
江南烟雨之地,雨水本就多,文人雅客也多,不管是春雨,秋雨,还是夜雨,隔着雨帘,一杯酒,一壶茶,有诗助兴,就是一桩雅事。
花千影没有这等雅兴,甚至觉得雨声聒碎的不行。所以就像外面传的那样,花千影听的,多半是钱雨。
二楼的房间里,花千影看着账本,数着银钱,头也没抬地朝窗外道:“来了就进来,杵在外面做什么。”
宋蕴之笑嘻嘻推门而入,踱着步子来到花千影面前。
红粽色的香木长案上,摆着几本帐本,旁边一叠厚厚的银票,黄金白银像沙子一样堆在那里。
宋蕴之瞧了瞧,啧啧道:“竟然这么多……”
“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花千影冷冷道:“要不是银钱都是我亲自送入春归楼,真要怀疑是不是都留下来了。”
宋蕴之撇嘴,低声道:“谁会像你一样啊,每日都要数。”
花千影道:“难道你愿意来打理听雨楼?”
宋蕴之摆手,笑嘻嘻地道:“你就是想做甩手掌柜,也不能找我。宸州三绝之一的听雨楼,岂是我能镇得住的。没两天,客就跑就光了。”
花千影终于抬起了头,不耐烦地道:“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美人,那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极美的,哪怕是板着脸不耐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