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梧怕他真气出个好歹来,不着声色地倒了杯茶水过来。
余枫一口灌下,瞟了宋蕴之一眼,哼道:“七尾草倒是常见,你以为华池青是街上卖的大白菜嘛,有你们在就是麻烦事多。”
见余枫说到麻烦事,宋蕴之眼珠一转,走到床前。床上余逸云已经醒了,脸色有些差,惨白惨白的,仿佛太阳下被抽去了生气的枯枝。
嘴唇惨白一片。
宋蕴之自然不会当着余澈的面去问余逸云那日的事,寻思了下,便和余枫以及沈苍梧离开了客栈。
路上,宋蕴之凑到沈苍梧耳畔,轻声耳语了几句。
沈苍梧皱眉,定定瞧着他,“你确定要这样?”
宋蕴之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走在前头的余枫。
沈苍梧恍然大悟,有余枫在,余澈定然会咬钩的。
一回到别院,宋蕴之扯着余枫的胳膊,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屋里传来余枫的怒吼声,接着便听到了打斗声。
柳煜和荀月白趴在门口,向屋内张望,却被沈苍梧拽回了桌前。
柳煜一脸八卦,凑到沈苍梧身前,眨眼,“澜生啊,蕴之和余神医这是在干嘛呢?你就不担心蕴之被打出个好歹?”
沈苍梧望天。
会么?当然不会,余枫不知多疼宋蕴之了。
寒夏洲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见三人坐在院外喝茶,眉头蹙了下,问道:“这是做什么?拆我的院子吗?”
柳煜失笑,应声道:“蕴之好像有事问余神医,两人正在屋里斗法呢。”
寒夏洲思索了下,眉头忽然拧在了一起,看了眼沈苍梧,若有所思地转身走了。
荀月白就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就那么奇怪了,便扯了扯沈苍梧的袖子,低声道:“这寒阁主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看她神情有些古怪?”
沈苍梧眸子敛了敛,似乎还真是荀月白说的那样,便起了身跟着寒夏洲出了院子。
宋蕴之被余枫揪着耳朵,龇牙咧嘴嚷道:“你轻点,我这一张帅气的脸被你拧了半天,都红了。你好歹也是前辈,你到底帮不帮忙啊?”
余枫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道:“帮忙也行,但是要我把那余澈打出个好歹来,你们可不能怪我!”
宋蕴之盼不得有人能试试余澈,便一把抱住余枫的胳膊,眸子里亮亮的,笑嘻嘻道:“哎呀,你跟他打,他要是输了,那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怎么能怪您老人家呢?放心吧。”
余枫这才松开手,却还是不解气,又在宋蕴之胳膊上掐了一把,鼻间哼了一声,“好嘛,你这臭小子,每次都能给我找点事做。”
宋蕴之见他答应了,笑着给他添了热茶,递了过去,那模样别提有多温顺了。
柳煜见屋里没了动静,朝荀月白扬了扬下巴,“去,敲门。”
“呃……为什么又是我啊!”
荀月白一脸苦闷,但还是起了身去敲门,却见宋蕴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哎哟,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柳煜和荀月白登时起了八卦之心,一人一边架着宋蕴之跑到了没人的地方。
宋蕴之无语,瞪着两人,“干嘛?想绑架我啊!”
柳煜和荀月白眨眼,“快说快说,余神医和余澈是不是认识?”
宋蕴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光认识,还有过节。这过节还和鬼宅有点关系。”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齐声催促宋蕴之快点说。
要说起余枫和余澈的关系,轮到底这两人祖上还是有点关系的。很早的时候余枫见过余澈,但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再见时,已是十多年前。
那时余枫到宸州见故友,碰到了余澈,两人话不投机便争论了起来。具体争论的内容,余枫并没有多言,似乎是与医病救人有关。
那事后,余枫便听闻了宸州府发生了凶案。碰巧的是,余枫见过余澈在那柳宅附近出现过。
宋蕴之说完,摊手,“呐,就是这么个事。余枫那老头性子固执着呢,对余澈成见可深了。”
柳煜惊讶,掰着宋蕴之的肩膀,疑惑道:“那你让余神医干嘛去?就不怕他俩打起来?”
荀月白也在一旁点头,“这样子的话,那余神医还给余澈的儿子解毒,啧……还真是神医,品德高尚啊,确实令人敬仰。”
宋蕴之哼了声,随手拍了拍荀月白的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柳煜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