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朝旋梯高处看了一眼,那刺骨的冷意仿佛寒冬的冰水,被这凉凉的杀气一浇,曲老板顿时清明不少。
酒色误人,但定力比不上两个年纪不及自己一半的少年,不免有些尴尬,“食色性也,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他扫了一眼围在旋梯上的人,对宋沈二人道:“这些人多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掷千金,衣着光鲜。”
话未说完就被宋蕴之打断,“他们却聚在此处。”
“对啊,聚在此处赌别人的性命……”曲老板笑了笑,拍了拍宋蕴之的肩膀:“年轻人啊,这世上没有哪处比别处干净,也没有哪处比别处龌龊。”
说话间方台上已经有一女子瘫软在地,有人上去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在旋梯高处胖子的示意下,像拉破絮一样,拉下了方台。
赌局还在进行,赌的竟是三个女子,谁能挺到最后。
宋蕴之眼睛发红。
沈苍梧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眼神凛冽如午夜的井水,却也想不到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究竟藏着何种契机。
不知过了多久,方台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女子终于被人抬了下去。
曲老板对两人道:“压轴好戏就要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台下走上来十个穿着黑衣服的杂役,前面九个一人手里抱着一个翁,翁不大不小,和酒坛差不多大。唯一不同的是,每一只瓮的正面,都用朱砂画着鲜红的数字。
最后的那个人,双手端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放了两样东西。
宋蕴之看了看,狐疑道:“笔墨,和色子。”
曲老板点头。
身边沈苍梧道:“是为他们准备的。”
曲老板惊讶,沈苍梧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不禁感叹其心思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