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白的虫子从孙掌柜的心脏里探出个头，一会又钻进了那堆已经糜烂变成的肉堆里。
宋蕴之用刀背挑了挑，仔细瞧过，才道：“心脏里没有暗器残留，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孙掌柜身体很好，死前并没有中毒的迹像。”
体内各个器官都没有病变，孙掌柜猝死的可能几乎为零。
排除这个可能，死因只有两个，不是像乔远洋那样被人所害，就是真真实实跌进池塘被溺毙的。
沈苍梧点了点头。
孙掌柜下葬太久，错过了时机，此时想要在这两者之中探出纠究，哪有那么容易。沈苍梧皱着眉头上前。
宋蕴之手下飞快，不一会就将腐肉刮到一边。
忙碌中瞥见走过来的人影，也不吭声。
“怎么了？”
“死因可以确定了。”
两人这几年几乎天天凑在一起，宋蕴之面下情绪的变化，别人看来没有什么，沈苍梧却一眼就能看穿。他皱着眉，几下将孙掌柜的尸身收拾妥当，从坑里跳下来，手套一脱，示意沈苍梧打开水袋。
洗了把手，宋蕴之这才道：“孙掌柜是溺亡的。”
沈苍梧没想到宋蕴之真能找到死因，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其它。
“难道真的是意外？”
宋蕴之摇头，沉吟地道：“这个还不能确定。”
毕竟无论被迫还是自愿溺死在水里，死后的症状，都是一样的。据孙夫人所说，孙掌柜是溺亡在荷花池里。
孙掌柜死前有些异状，原本宋蕴之还觉得，或许像乔远洋一样，其中藏着什么隐情。孙家因为返魂香没有细究，要是真有什么，也很容易蒙混过去。
“当晚孙掌柜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能确定的是，他在跌入荷花池前，还是活生生的。”
一般人家的荷花池并不会挖的太深，池水再深也不过到脖胫左右，孙家当然也不会有例外，按理说一个人哪怕不小心跌入其中，也能爬上来。
然而孙掌柜当然似乎喝了酒。
宋蕴之叹了口气。
沈苍梧道：“生死有命，哪怕他真是被人算计，也是命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