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静寂,仿佛连绣花针落地也是传声入耳,沈苍梧听得宋蕴之脚步微微一滞,恐有变故,忙也跟跟了进去。
室内没有点灯,有些暗,却不影响视线,沈苍梧循着光源望去,就见四开四合的一扇屏风当中竖立,透过薄沙,一张玉床隐约可见,床头五枝玉叶灯对着窗户的方向,正熠熠生辉。
宋蕴之将灯盏拿了过来,玉床上躺了一人,正是裴雀。
裴雀一身锦衣,躺在细软舒贴的锦被上,闭着双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只是没有动静。
宋蕴之一步入房间就发现了异常,前日在崔吟芝房里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这人太安静了,仿佛躺在棺椁里,一点呼吸的声音也没有。
似曾相识的香气里,宋蕴之伸手往裴雀鼻尖探去,随后他摇了摇头。
沈苍梧道:“怎么样”
宋蕴之道:“呼吸很弱。”
裴雀的呼吸很弱,像一缕丝丝绕绕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散,沈苍梧有些讶然,道:“和崔吟芝一样?”
宋蕴之点头,手里拿着唐飞鸿给的珠子,“裴雀的情况更加凶险,不过他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
宋蕴之又在裴雀身上探了探,裴雀就像一个木偶,任人搓扁揉圆,半点脾气也没有,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宋蕴之收了手,“心脉受损,裴雀似乎受了伤。”
沈苍梧道:“这是在越州,谁能对苗王下手。”
宋蕴之摇头,细想沈苍梧的话,犹如黑夜里绽放的一朵烟花,心里刹时明亮。是啊,这是在越州,以裴雀的身份,他怎么会受伤,还是心脉受损的重伤。
想到这里,宋蕴之蓦地拉开裴雀的上衣,果见胸口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