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看上去都是来吊唁的人。
宋蕴之两人各着了浅灰色的长衫,与苗民的着装习惯明显不同,在一群人中。很是醒目。守在门口的杂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有人上门吊唁,自然不会拒绝。
宋蕴之说明来意,三言两语扯到崔吟芝身上。
杂役看两人气度不凡,和崔吟芝似乎又有关系,也不敢怠慢,忙将人请入府中。
两人任由杂役领进府里,一路过去,往日流光溢彩的盛像,已被挂满长廊的白布遮盖,放眼望去,绿暗红收,如一夜飞雪过境,露出一片渗淡之像。
宋蕴之低声道:“这景像,裴雀难道真的死了?”
裴雀的死讯如盛夏的疾雨,来得完全没有预召,在宋蕴之看来,隐约还有种刻意的感觉,沈苍梧也知道宋蕴之心有疑惑,他看着满园的萧瑟之景,道:“看看就知道了。”
走了一会,裴枫不知道从何处冒出头,见着两人,眼里有精光闪过,他也不说什么,微微致意后,亲自领着两人进了灵堂。
灵堂里哭声阵阵,纸剪的一个‘奠’字在墙上高高挂起,下面裴雀的灵柩安静地躺着,旁边跪着一个人,满脸悲恸抑郁之色。
裴枫在进门的时候,低声跟宋蕴之两人说了句,宋蕴之这才知道,那人竟然就是裴殷——虫谷的主人,苗族的盅王,裴雀的亲弟弟。
宋蕴之和沈苍梧飞快地对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跟着裴枫走到祭案前。
铁盆里烛火跳动,裴殷正往里扔纸钱,在他身后,两边缟素跪了一地,裴沅尚失去踪迹,崔吟芝又昏迷不醒,裴雀未曾纳妾,又没有其它子嗣,因此守在灵堂的,只有裴殷这一个血亲。
裴枫快步上前,附到裴殷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裴殷似乎有些惊讶,他站起来,双手叠扣,朝宋蕴之和沈苍梧施了个礼。
裴殷道:“二位有心了。”
宋蕴之回礼致意,简单地和裴殷说了两句,无外乎节哀的宽慰之言,裴殷摸了把干涩的眼睛,一脸悲戚的模样,似有无数哀愁烦闷无法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