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之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寒夏洲,正纳闷呢,沈苍梧拽了拽他的衣袖,指了指那边的楼上。就见寒夏洲正和傅婉瑜坐在风行云他们身后,两人有说有笑。
宋蕴之回头看了柳煜一眼,柳煜也是一脸惊讶。傅婉瑜什么时候来的?但看到她笑得开怀,自个也跟着笑了起来,结果招来了宋蕴之一顿白眼。
众人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花船上。就见各家青楼的花魁此刻都已经走出了船舱,在船头的位置,身后坐着乐师,身边有几名舞姬。
花魁们一个个薄纱遮面,曼舞清扬。夜风拂过她们的衣衫,有铃铛声清脆,与乐声相和。宋蕴之摸着下巴,摇了摇头,朝身边的沈苍梧和柳煜说道:“你还别说,就这些花魁的样子,还真比不上宫主万分之一。”
他这话倒也没说错,青楼女子大多数在进入青楼之后,都会经过一系列的训练,这不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会带有一些特定的气质。虽说这国色天色又或小家碧玉,但总瞧着有一丝风尘的味道。
云缥缈自小长在飘渺仙宫的最高峰,那儿常年白雪覆盖,寒冷异常。她的心思通透,这自身带着一股清冷之气,即便是在人群之中,也能一眼瞧出。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味道,云缥缈便是他们这些人中最为特殊的。即便是不施粉黛,不故作姿态,往那一站,便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任谁都无法移开目光。
果然,河岸两边的百姓盯着站在船头上微微笑着的云缥缈,一个个都看呆了,口中不断地惊呼着。他们手中的花弯出一道道弧线,朝云缥缈的船上飞了过去。
宋蕴之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摇头。“建州花魁比赛的第一轮,便是看谁在游湖的时候得到的花最多。我看啊,这一局毫无悬念,宫主的花是最多的。”
话音一落,就见云缥缈从船头上跃起,身子旋转之下,带起一阵香风,接住百姓丢过来的鲜花,落下的瞬间,回头朝他们报以微笑,顿时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柳煜忍不住扶额,低声道:“宫主这么招摇,我看啊,这第一局她就要树敌不少了。”说着,往宋蕴之身上一靠,有些好奇道:“宫主以前就喜欢玩这这吗?”
宋蕴之摸了摸下巴,摇头。“没有。她以前可正经了,从来不去青楼这种地方。”这话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连忙摆手道:“反正,她可高傲呢。”
高傲?柳煜回头再看了一眼在半空之中舞着衣袖,将鲜花都卷入怀中笑得灿烂的云缥缈,怎么也无法把高傲和现在她联系到一起。
可是,很快柳煜也就明白了宋蕴之这话的意思。高傲这词,说白了,那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就好比他是皇室,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威压。
就说宋蕴之和沈苍梧吧。宋蕴之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正经起来,依稀还可以看到当年老提刑的风采。沈苍梧寡言,但他的身上,总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云缥缈在船上玩的不亦乐乎,其他家青楼的花魁看着自己手边少的可怜的花,不由得都转头看向了她,眼中多少有些妒意。
云缥缈见姑娘们都望着自己,而漫天飞起的花还不断地落在她脚边,身上,忽而唇角一勾,抱起一大捧花脚下一掠,几个飞转,人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花船上。
再回头,就见那边的几艘花船上的姑娘手中,一人抱着一捧鲜花,一脸惊讶地看着云缥缈,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云缥缈打理着手中的花,朝众人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姐姐天姿国色,尤其是我这村野之人能比的。这些花儿是姐姐们应得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些姑娘们心中更加气愤了。本来嘛,这今日收到的花少也就罢了。对方还把花送给自己,这在别人看来可不就是施舍吗?
云缥缈完全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转身袖子一甩,朝岸边的百姓晃了晃手,笑眯眯道:“多谢厚爱。只是,我啊实在受不起这些。”说着,连打了几个喷嚏。
宋蕴之无语望天,心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这样一说,这不是引起公愤吗?思索着,他回头去花船上的姑娘,果然就见她们一个个的都不怎么高兴了。
可今日到底是花魁比赛,总不能因为这小小的插曲搞得失了面子。再者说了,这建州的几家青楼向来比较和睦,这家忽然出了这么一个人,其他几家自然是暗地里打算联手抗敌了。
云缥缈斜斜往那边的楼上看了一眼,又朝附近的屋顶上瞧了瞧,伸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风行云和宋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