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刘景书的拧巴,萧景臣觉得自己那点社恐放在对方面前那都不叫事,他只是讨厌那种让人从心底感觉到难受的人情世故,表面装得和和美美,我们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好朋友,但私底下骂得最凶的也是他们。
对于萧景臣来说,这些就是不必要的社交,反正他辈分高,话语权大,业务能力强。
所以,去哪里他都可以用一句万金油台词——“有能力的人大都有自己的小个性,这不过是大佬的一些怪癖罢了。”
废话不多说,当俩人一走近时,萧景臣直接问:“你们是怎么恢复神智的?”
俩人此时还是生魂状态,只不过是已经恢复了完整的自我意识,自然看见了身后正在做木头人的几个人,他们心里都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只不过没明说罢了。
萧景臣直接问,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何致见此,也就大大方方地道:“我是从昨天中午感受到阳光时突然意识到的,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这场混战永无止歇,而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梦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其实并不算什么稀奇事,而当你意识到这是个梦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梦也快到头了,你的意念是可以控制梦中自己的能力的。
所以,怎么可能会出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这种事情呢?
于是他不断地寻找能够控制身体的机会,无数次的失败和重试,在麻木的吵架声里,他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怎么也逃不出这方寸之地。
这个十字路口就像是一个牢笼,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他们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一个场景,这样的生活要是再多过几天,谁都是要崩溃的。
但好在只过了一天,他们就等来了自己的希望。
相比起何致因为阳光而突然恢复意识,刘景书恢复的过程就要更多的细节和过程了,他虽然社恐拧巴,但表达能力还是有的,还算清晰地表达了自己意思。
刘景书手上是一直抱着电脑的,可想而知他对电脑其实非常宝贝爱护,但身体却被控制着用电脑砸人。
砸了两个回合后,他心里就缓缓地生出了意见的芽,第三次的时候,电脑掉在了地上,那个时候,刘景书的心都要碎了。
几个生魂少年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场景,同一段台词,这终究不是场景重现,而是重复经历,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变量,整个情境就会发生变化。
刘景书因为他的那台电脑,其实是最早醒来的,只是他比较胆小,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很久,所以就没有何致那么的明显。
保险地观察猜测,不断地演算推理,他接受了灵异事件的可能性,并且想要通过科学的方法逃离。
他们其实也有在努力。
阳光,电脑,这俩人都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启发,所以才能恢复意识的,不过其实归根结底,也就是两个字——“执念”。
而有完整意识的生魂,已经不能算是常见的生魂离体了,他们不能用亲人牵引的方式点灯,只能由天师亲自送回去,真是有够麻烦的。
为了不一趟一趟地来回跑,萧景臣直接拿出一个白瓷瓶,将俩魂儿给收了进去,等这些魂儿都凑齐了,他再算算距离,做个“配送”规划,才能高效完成点灯。
外鬼没了,这个结界里此时就只剩下萧景臣和周离行,以及还待在某个固定图层里出不来的几个木头人少年。
周离行攒了一大堆的问题,此时才问出来:“你这绳不是用来绑魂儿的吗?捆个大活人是个什么事?”
萧景臣眼睛往自己的顶上看,玩儿似的吹气,将额头上的头发吹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小猫咪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地玩。
他说:“我没捆你啊。”
周离行屈指弹了弹那根绑着赵成的红绳,无奈地说:“就是这根绳,捆了我家的一个租客。”
萧景臣眯了眯眼,他这红绳,绑人的时候就设定好了,只绑身上有灵印的生魂,怎么可能会绑一个大活人?
除非那人即将生魂离体,且身上也有这个灵印。
灵印就是那个“凶手”将生魂束缚在这里的手段,可他们都在这里飘了有三天了,按道理,不可能有人还没生魂离体的来着,这根本没有道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封州的事真是怪堵心的,尽挑着给人添麻烦来的。
萧景臣懒洋洋地问:“你那个租客的头上有功德金光吗?”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