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的她,已经无法再走上雪山了,她靠在上雪山的那块写着禁区的大石头上,遥遥望着峰顶闭上了眼睛。
明明已经离得那么近了,但偏偏到死,她都没能回到她该归去的地方。
周离行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句嘴:“听你那开场白,我还以为你要讲一个单纯天真女被薄情负心郎欺骗虐身虐心的本子,没想到这故事的发展这么平淡,没有一丝狗血啊。”
萧景臣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就是刻板印象了,以为不管什么缘由都得配上一段悲情的爱情故事,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常见,就先入为主地随便套公式。”
周离行:“……”
这人怎么天天都见缝插针地在阴阳自己?
萧景臣咳了咳,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只要看见周离行的脸,就特别地想嘴对方。
这一点简直是无法反驳,他只好转移话题,道:“这还没说到关键点呢,真正重要的还在后面呢。”
周离行看着地上那亮了起来,快从地上飞起来跟开武魂一样大阵,觉得他们要是再在这里讲故事,估计阵法就要开启了。
这家伙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事实上,萧景臣还真的不担心,他还在讲述着他从师父口中听来的故事。
燕归山的圣女在山下闭眼之后,她的身体化成了一根雪白的骨头,这根骨头被一个邪天师给捡走了。
邪天师研究了很久,将骨头一点一点地敲下来,最终制作出了一种类人偶。
他们在任何方面都跟正常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能被制作人十分轻易地控制,但只有一点不同——没有感情、没有灵魂。
但是,他们虽然缺少一个人最重要的灵魂,却也是天道承认的生灵,因为由骨头生出的人偶和雪山那群生灵在某种情况下是一致的。
雪山上的那个种族,出生于鱼骨,同时也在鱼骨旁边陨落,她们没有轮回,没有灵魂,但有独立的灵识,这东西使她们区别于无生命的人偶。
正是她们的特殊性使然,所以她们身上有着一个很大的束缚,就是无法离开燕归山太久,不然就会同私自离开的圣女是一个下场。
听完这个故事,周离行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姑娘啊,连死了都不得安宁,骨头被别人拿来做这种变态的事情……”
真不敢想象,当初明明已经到了山脚下的圣女内心是有多么地不甘,现在看到自己的东西不仅没有成功归家,还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干坏事,真不知道那说走就走的姑娘会不会气得直接窜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萧景臣勾了勾唇,道:“被承认的生灵身份,就意味着对方甚至是能够拿来献祭,但凡事都是有两面性,对方为了保证不出差错拿出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同时只要我们足够有魄力……”
他看向周离行,剩下的话没明说,但那眼神和表情就好像是在脸上刻着——我们一起干一票大的吧!
周离行:“……”
真是变态,寻常人碰到这种情景,一般都是想方设法避免冲突,然后破掉这个阵法逃之夭夭,你倒好,直接在人家的地盘想要反客为主,也不怕饼太硬消化不良。
他说:“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就算是我不同意,最后不也是同一个结果,这有什么区别吗?”
萧景臣笑了笑,道:“当然有区别啦,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呀~”
周离行:“不,并没有区别。”
……
这边周离行和萧景臣在地底下被大阵包围着斗嘴,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周离尘在大阵外面扒着探头探脑,一边担心着里面的俩人,一边戳着手手给苏衡发救命信号。
而另一边的地上,一群人陷入了另一种危机。
这一次的王家夜宴来了很多人,只不过大家都分散着落在坐忘山的不同地方,之前杀绿毛僵尸时的天降玄雷以及地面塌陷,这些天灾都很容易看见。
但是就算是看见了又怎么样,赶过去的时候大家都被透明屏障给挡在了外面,而透明屏障消失之后,事情都已经发生完了。
他们没有看见绿毛僵尸和陷下去的地面,只看见了被炸掉的坟地,以及地上还残余的阵法灵力波动。
说实话,看见平整的地面时,大美人楼主是不敢置信的。
她确信以当时她听到的那个动静,这地面绝对得塌,但现在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她根本不愿意相信萧某人在那个情况下还能想到要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