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甚至不许造海船,只能造平头船。
权贵豪绅出海走私司空见惯。升斗小民出海捕鱼国法难逃!
徐小白又道:「广宁和辽阳,都有勋贵子弟做官。李成梁也是见过我的,应该认识我。很多人都认识我。」
「和我一起上船的同窗都死了,就是我活了下来。」
「那麽朝廷岂能不审讯?那些勋贵岂能不来质问?」
「我又如何回答?难道我和倭寇同流合污了?」
「就算朝廷相信我的话,我也逃不过家中兄弟的攻讦,不但再无可能继承爵位,还会被他们作践。」
「被人贩子拐卖过,当过女真奴隶的人,还有资格继承爵位?」
「我叫小白,那是因为曾有人给我算卦,说『小白在外而安』,齐桓公在外而安,在内遭殃啊。」
「于是,我母亲就恳请父亲,将我改名为小白,就是讨个吉利罢了。」
「我当然想回去,但不能被交给李成梁等辽东汉官。」
「我想跟着小公子回去,绕过辽阳都司丶辽阳镇丶辽东巡抚。」
朱寅道:「可就算你跟我回去,你又怎麽对家人解释?你回家的消息一传出来,朝廷也会来问,那些勋贵高官同样会来问,你还是躲不过去。」
徐小白微微一笑,「我们当时上船,都是瞒着家人师长,没人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而且那天刚好放假。」
「只要他们不知道我去过关外,我去了哪里还不是我自己编?我就能说去了蜀中,游历岭南。」
「这都是很容易去的地方。不像去关外,常理很难解释,也很难去的了。」
徐小白说了这麽多,其实核心只要一个:他要争取继承魏国公的爵位,就不能有被人攻讦的污点。
遭遇倭寇吐露机密丶被拐卖丶当奴隶…这些事情足以彻底斩断他的希望。
徐小白继续说道:「小公子和女真首领很有交情。小公子一句话就能带我走,不用经过官府。」
「只要我回到南京,我一定重重报答小公子。」
朱寅神色玩味:「怎麽报答?到时杀我灭口?」
徐小白吓了一跳,「那怎麽可能?小公子,我自问不是什麽君子,但还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
「没有小公子帮忙灭了宝实他们,我还是一个奴隶,你是我的恩人呐。」
「而且小公子又不是一个人,就算我丧心病狂杀人灭口,你的家人岂能不怀疑我?」
「小公子能来到关外,必然也有离奇经历,说不定也是不小心被拐卖来的。我将来只想和小公子相互帮助…」
朱寅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掂量着他的身份和价值,评估着可能发生的风险。
良久,朱寅才展颜一笑。
「好,我答应你,带你一起回去。」
只要小心一点,这笔风险投资还是很有回报的。
徐小白大喜:「那就谢过小公子了。只要我回到南京,小公子就是我的至交好友,过命交情!」
「要是我以后真能继承国公爵位,必然不忘今日之情!」
……
翌日,努尔哈赤兄弟终于猎取到一头大公熊。
几个戈什哈抬着大公熊,野猪皮兄弟喜滋滋的走进栅栏里。
野猪皮展开双臂,口中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
这是猎到熊后的第一道仪式,提醒家人,他猎到熊了。
这个过程,不能提到熊字。
之后,努尔哈赤绕着索罗杆子,按照习俗肃然说道:
「山音玛法喜爱我,祂亲吻了我的脸(猎到熊的意思)。」
他的妻子听到,看到后面的死熊,立刻出来唱着《古洛衣仁》道:
「古洛…古洛…古洛…衣仁…」
「和克额斡神(熊神)啊,你要回到天上去了。我们要把你的骨头风葬,送你的魂魄远行啊。」
「我们不是故意伤害你,是不小心误伤了你,请不要报复,再请你宽恕,赐予我们猎物…」
一边唱,一边扭着腰肢,跳起熊舞,活像一只熊。
唱完之后,她象徵性的抹抹眼泪,用柳条在努尔哈赤身上扫了一边,笑道:「好了。」
之后,就按照女真习俗,开始了「熊祭」。
熊被砍头剥皮,熊头放在树上。一群人围着熊头祈祷。
晚上,等到熊肉被煮熟,努尔哈赤就举行了盛大的熊宴。
众人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