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度,便是为官之道。
能为朝廷丶百姓做些事,再能为家族谋取一些好处,不偏不倚,公私两全,便能问心无愧了。
庄廷谏受了朱寅的笔洗,当即解下腰间一块玉佩,递给朱寅道:「这块玉佩,我戴了五年,便送与你吧。」
朱寅赶紧伸手接过,「长者赐,不敢辞。孩儿就收下了。」
此时此刻,他也有点犯难了」
因为他察觉到,这便宜叔父,居然隐隐有点拉郎配的意思」
可是想让自己当他女婿?
早知道他有年纪相仿的女儿,就不该表现的那麽神童啊。
唉,为了找靠山,将自己也陷入尴尬之地了。
庄廷谏让朱寅坐下,肃然说道:
「你明年十岁,可有打算呐?虽然你还小,可是这科场大业,关系男儿前程,家族兴旺,宜早不宜晚,切不可等闲视之。」
朱寅欠欠身子道:「叔父所言极是。孩儿明年,就参加县式,争取十二岁之前,求取秀才功名庄廷谏抚须颌首,「你三岁开蒙。以你的天分,十二岁之前中秀才,虽非难事,但也不能板上钉钉。」
「国朝定鼎以来,在秀才这一关,卡到十六七岁的俊才屡见不鲜。甚至二十岁仍未考中秀才的聪明人,也不乏其人。」
「秀才要过县试丶府试丶院试三关,每一关都是竞争激烈,岂能自信三关连捷?」
「一旦错过三年一次的乡试,又等三年,那就先机尽失了。」
「这并非最好的法子。」
朱寅心中凛然
红本目云年上安新大到老还是童生他赶紧说道:「还请叔父指点。」
庄廷谏道:「国朝科举大典,无非秀才丶举人丶进士三出身。」
「秀才功名最大的用处,就是有参加乡试的资格。」
「可若是你花钱捐纳例监,进入南雍(南京国子监)读书,虽然没有秀才功名,却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如此一来,你就能尽早参加乡试。你如能今年就捐入国子监,明年秋闱,就有机会谋取乡试资格啊。」
「例监虽然没有秀才体面,也不算真正的功名,但只要花钱,就能得到浮票,参加乡试。」
「等于是,你能提前三年参加乡试。虽然你太年幼,考中举人的可能很小,但你熟悉了乡试,
三年后再考就多半能中!」
朱寅顿时心中一动。
按照庄廷谏的法子,他岂不是有可能成为十岁的举人,十一岁的进士?
大明最年轻的举人,之前是杨廷和。
老杨是十岁中秀才,十二岁中举人。
自己明年若是考中举人,那就是十岁的举人,打破了杨廷和的记录。>/>
立刻就会名满天下!
朱寅顿时有点激动了。
「叔父,花钱捐个监生,就能参加乡试,这麽容易?」朱寅问道。
「容易?」庄廷谏摇头,「当然没有那麽容易。否则,秀才功名为何还那麽重要?」
「首先,捐监可不容易啊。那可不是一点银子。要想纳捐进入南雍,如今的行情年年看涨,纹银八百两打底!」
「因为名额有限,每年只有一百多个纳捐名额,有时还要私下变价扑买(拍卖),价高者得。
「你想想看,有多少人家,能出得起八百两纹银纳捐?就是捐上的例监,也不是都有资格能参加乡试。」
朱寅眉头一皱。
花这麽多银子纳捐不说,而且纳捐入学之后,也不是都有资格考试?
却听庄廷谏继续说道:「国子监的岁贡丶拔贡丶副贡丶恩贡,本来就是秀才功名,他们直接可以参加乡试。」
「可是例监不同,例监虽然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可毕竟不是秀才。即便花了钱,却也要成绩优秀的例监,才能参加乡试。「
「前年,南雍的例监生,只有三成拿到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你只要认真读书,拿到乡试资格不难。毕竟例监生中,大多都是商人子弟,课业稀松平常,
甚至不学无术。」
庄廷谏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
「例蓝入学截止,就在九月。错过了下月,就是你想花钱捐纳例监,那也要等到明年了,就错过了一年,也就错过了明年的秋闱,真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稚虎啊,最少八百两白银,可不是小钱。你既然聪明早慧,就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