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是外来户。只要我们露出一些虚弱的样子,他们就会把我们当肥羊。」
「我们租着大宅子,又有这麽多人口,还是外来户,一定会引起张家丶王家丶刘家的试探。他们一定会搞清我们的来历,绝不可能无视。」
宁采薇的神色有点凝重,「这些地痞流氓就是土鸡瓦狗,可是那三大豪绅,都是乡中土皇帝,
就不好对付了。」
「除非我们不发展。只要我们发展,就一定会触动他们的利益,这是必然的。」
朱寅点头:「这是免不了的。传统农业社会,资源就那麽多。我们发展起来,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当然会利益受损。」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获得科举功名。打铁还需自身硬。有了举人功名,我们才具有发展空间。」
宁采薇道:「那你要好好读书了。幸好你之前就喜欢文史,是有基础的。」
朱寅苦笑道:「还有一年工夫,我会好好读书,可毕竟是考举人,我心里没底啊。」」
宁采薇善解人意的温柔一笑,
,「你不要有压力,反正你才九岁,有的是时间。我们完全等得及。
却说孙九郎等人走远,来的一块稻田边的草垛前,这才惊魂甫定的止住脚步。
「九哥,真就这麽算了?」一个青皮脸色阴沉的说道,「咱们兄弟可没吃过这种亏啊。」
孙九郎咬牙:「算了?哪有这麽便宜的事!宁大脚和朱小儿欺人太甚!」
「咱们要好好打探打探,朱小子和宁大脚有何来历。哼,他们无父无母,家无尊长,老子不信有多大来头!」
「估计也就是个在老家待不下去的破落户!』
「真有来历的人家,哪有异乡落户的?」」
「哼,就算他们有些来历,还能大的过张家丶王家丶刘家?今日梁子结下了,那就走着瞧。」
孙九郎说到这里,站在那里撩开长袍下摆往腰间一掖,退下亵裤,就对着稻田,大江东流。
他这泡尿,好像将被朱寅收拾的怒火也浇灭了。
「嘿嘿,老子还不信了,两个黄口小儿,一家外来民户,还能在本乡压过坐地虎!」
「就算咱们治不了朱小儿和宁大脚,不是还有张家丶王家丶刘家麽?』」
「就算三大家族好说话,那山贼水盗也说不定啊。」」
孙九郎一边开闸放水,一边恨恨说道:「你们都晓得怎麽做了?」
一群青皮一起露出阴狼的笑容。
「知道了。那句话怎麽说来着?强龙不压地头蛇。」」
「屁的强龙,不过两个乳臭未乾的小东西!听说有人专门拐卖没裹脚的女子,我倒是有认识的拐子。宁大脚这样的,正好是他想收购的。」
「听说孩子人小鬼大不是好事啊。朱小儿这麽老成,怕是天折的命,要是被强盗杀了也不奇怪,哈哈。」
朱寅和宁采薇回到大宅院,就准备给学员们上课。
按照前半年定好的基础课程,有文史丶地理丶算术丶骑射四门四门基础科,每天每科只上一节。骑射由兰察等女真人教授,地理丶算术由宁采薇教授。
考虑到朱寅要读书备考,他每天只教授一节文史课,
接下来几天要做的,就是准备课件教材,然后自制一些简易的炭笔丶粉笔丶黑板提高学习效率毕竟毛笔书写不利于速成学习。
当晚,赵婵来给宁清尘喂奶时,又说顾秀才老师丶本县知县老爷,居然犯事了!
原定于明天的酒宴,只能暂时取消,改日了。
秀才尊称录取自己的知县为老师,就像举人称呼录取自己的主考官为座师。只有师生之名,没有师生之实可虽无师生之实,更无师生之情,即便只有一个名义,顾秀才也不能在知县落马时摆酒庆祝。
起码也要等一段日子。
这是礼,不可不守也。
朱寅心中有数,明知故问的说道:「本县父母犯了何事?」
赵婵有点郁闷的说道:「说是海青天抓了很多贪官污吏,私通什麽洋夷丶反贼,倒卖军器等罪。有人供出了老父母。」
「老父母做了五年县尊,掌江宁大权五年,眼看就要高升,却犯了事。」』
朱寅却是想道:「一把手落马了,庄县丞有没有机会上马?按说有可能,但可能不大。」
就看南京大佬之中,有没有人为他说话。如果有,他有机会署理知县之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