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丸,你睡不着?
窗外的向东开始倒退,然后越来越远。
火车穿越街道,穿越农田,穿越陪伴着向东的河,一头扎进连绵的山。
偶尔驶过隧道,车厢里面忽明忽暗。
椿欲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她所知道的词汇量在此刻似乎显得匮乏,也许有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对于那无法描述,甚至于无法想像的未来的复杂心理。
她望向白杨。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形容得很好吧。
不过白杨此时,正忙碌于和曾佳能玩无聊的纸牌游戏。
是真的很无聊,依次堆迭往下摆牌,等摆出来的数字与上面的某一个数字相同,就能把中间这一截的牌全部收走——
椿欲晚感觉这个游戏一局能让他们玩到帝都火车站。
然而白杨还兴致盎然,甚至于和曾佳能两个人大呼小叫。
有时候椿欲晚真的很难理解男孩子,特别是白杨这样的男孩子成熟的时候简直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中年人还要更成熟,但是幼稚的时候,也是真的幼稚,让人超无语的。
「小鱼丸你呆坐着想什麽呢?」
白杨的视线转过来:「一起来玩牌啊。」
椿欲晚:「不玩,好无聊。」
「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嘛。」白杨笑道。
「不会。」椿欲晚随手拿出一本书:「我看看书挺好的。」
「那卷卷来吗?」白杨望向旁边的陈晨。
「啊来。」陈晨点了点头。
打回斗地主缓解一下去未知地方的紧张期待心情也不错。
「哎,白杨,我们这一把还没有玩完呢!」曾佳能不满的说道。
「我的牌比你多,所以我赢了!」白杨嘿嘿一笑:「真要打完的话,估计咱们到了画室还得继续。」
「也许我下一张牌就能把桌面的全部收走呢?」曾佳能不服气。
「小姑娘好胜心还挺强。」白杨不以为意:「总得让人家卷卷有参与感吧?人家在旁边呆坐着也无聊。」
「其实我还好。」陈晨小声说道:「我下载了一大堆的电影。」
「看电影多没意思,大家凑在一起当然得一起玩。」
窗外的风景还在飞快的倒退,车厢里的人上上下下,一开始的兴奋很快就被长途坐车的疲惫取代。
「我本来以为坐火车还挺好玩的。」
曾佳能放下手中的牌:「一路从南方到北方,看看祖国的风景什麽的。」
「结果,外面的风景简直就是千篇一律嘛,不是房子就是农田,要麽就是山和隧道。」
「我觉得还行吧。」见曾佳能没了玩牌的兴致,白杨也放下手中的牌:「坐火车嘛,不就这个滋味,咱们是卧铺还好,累了能稍微躺一下,如果是硬座,那可就难受了,那靠背直得跟九十度没啥区别,根本没法靠着睡。」
「最惨的应该是站票的。」陈晨搭话道:「我刚才去上厕所,看到车厢间隔那些站票的乘客,连个蹲着的地方都找不到,挤满了,真不知道他们晚上怎麽办。」
「会躺一地。」白杨道:「人是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等晚上你去硬座车厢看一眼就知道,不仅是过道和车厢间隔,连椅子下面都会有人躺着睡觉哦,还有洗漱台。」
白杨是经历过春运的,早年甚至躺过车厢间隔,自然能够懂那种感觉。
「真辛苦啊」曾佳能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长大也不是件什麽好事了。」
但很快又开怀起来:「饿了,吃东西吧!」
车厢里早就已经遍布了泡面的气味,众所周知,泡面这玩意平时自己吃特嫌弃,但是闻到别人吃那是真馋人啊。
将吴博准备的熟食分了分,顺便在陈晨那儿蹭了两口泡面,四人填饱肚子,又陷入了无聊之中。
椿欲晚是个有静气的人,只要有书看,在哪都能呆得住,陈晨似乎也能自娱自乐,只有白杨和曾佳能大眼瞪小眼。
「要不继续玩刚才那个无聊的纸牌游戏?」曾佳能提议。
「你也知道无聊啊」
白杨拿出扑克:「来!」
一番酣战到晚上,椿欲晚打了个哈欠:「我先睡。」
「嗯。」白杨提醒:「别直接睡枕头上,拿件衣服垫一下。」
「你还挺细心。」曾佳能调侃。
「出门在外的,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点。」白杨笑道:「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