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戴着眼镜,他跌倒在地,眼镜掉落一旁。
木雷大气不敢出,他突然意识到眼镜男人将他推进灌木丛的意图是什么了。
如果不是眼镜男推他这一把,这会儿,他肯定和眼镜男一起被带走。
几个人往处理场的方向走去。
木雷又静静地趴了一会儿,这才从灌木丛里爬出来,他的脸上火辣辣的,木雷摸了一下脸,他的手掌上有血迹,枯死的灌木具有了伤害力,枯树就像小刀一般。
刚站稳,木雷的面前又出现一个人,木雷吃了一惊,再一看是徐子良。
“你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干吗?”徐子良板着脸问。
木雷赶紧做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徐子良立即明白了木雷的意思。
“是谁?”徐子良小声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救了我。”木雷小声回答并指了指小口的出路,示意几个人往那个方向去。
“咱们快走。”徐子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趁现在,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咱们该走了。”
木雷点点头,和徐子良走了没几步,木雷停下来。
“怎么了?”听到木雷停下脚步,徐子良回头问。
“他救了我,我不能这样扔下他就走。”
“他救你,是为了让你有机会逃脱,如果你现在回去,万一被那些人抓了,那不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徐子良不打算回去救人,末日能够保住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没有能力再帮助别人。
况且那些人,显然不是单纯地只是寻找食物的幸存者了,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清扫者。
在末日背景下,幸存的人类又逐渐分为两类。一类为生存而努力,他们每日辛勤地寻找食物以自保,或许在个人利益驱动下有时会表现出自私和无能的特点,但从未产生过伤害他人的意图。
另一类人,随着末日时间的推移,逐渐开始采取不择手段的方式来获取资源。他们通过绑架、掠夺等手段,甚至伤害他人生命,进行层出不穷的恶劣行径。
这类人被人们称为清扫者,他们倾向于形成团伙,这些人的行为越来越猖獗,层出不穷的恶劣行径让幸存者们深感恐惧。
清扫者就像鬣狗一般,他们具备极高的组织能力和纪律性,能够迅速集结起来,共同行动,以获取更多的资源。他们不会顾及道德和伦理,甚至不再考虑自己的良心与良知,只追求自身的利益和欲望,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和感受。
徐子良很清楚自己与木雷无法与清扫者们抗衡,因此选择避让,是最明智的做法。
“你不去我去。”木雷赌气转身就跑。
木雷也怕,但他更怕保护他的那个人会遭遇危险。
“你就算去送命,也别那么快让自己暴露啊。”徐子良不满地在木雷身后小声说。
他不得不跟着木雷往处理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灌木的枯枝如同伸出的鬼爪,似乎在警告他们前方有多么危险。
末世时瘟疫蔓延的阴影,在这个处理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处理场厂房外有几层铁丝网架,那还是瘟疫刚起的时候,大量的动物因为瘟疫而丧生,它们的尸体如同山一样堆积在处理场内。
网架不仅有效地隔离了动物的尸体,同时也有效阻止了外界人员可能的误闯入内。
时间过去这么久,隔着一段距离,徐子良似乎嗅到几年前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
不间断地焚烧的死亡烟气。
在铁丝网上悬挂着一件物品。
“他们在铁丝网上挂着什么?”木雷惴惴不安地问。
他隐隐能够看出那一片是动物的形状,具体是什么动物,他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