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的。
从最初的无助与绝望,到后来的坚韧与冷酷,每一个决定,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刻在心底的烙印,无法抹去。
那都是她与死亡交锋后留下的深刻痕迹。
熄灭了香烟,她出了房间,她来到孩子们的房间,看看孩子们是否睡着。
男孩仍然蜷缩在被子下方,安静的就像一小段木头。
肖颖用小孩子的玩具投影手电向男孩的床上照了照,一切如常,和平时一样,肖颖转身出门,她将男孩的房门反锁。
女孩也一样,安静的像个小猫,肖颖也用投影手电照了照,也是反锁房门。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屋子里。
她要等夜再深一些。
在这期间,她再次回想起刚来旅店的那会儿。
当时,她们一家四口,她,丈夫,两个孩子,一男孩一女孩。
去投奔丈夫家在邻市的一位亲戚。
其实丈夫心里很没底,投奔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那亲戚与他们家并无深厚往来,只是过节时偶尔在家庭群里有个应付的问候与互动。世界似乎要支离破碎,丈夫无能,无法找到更多的生活物资来维持日常,于是任何一丝微弱的希望,都成了他们紧握不放的稻草。
家族中,亲戚家的经济条件相当优越,而且他们还拥有广泛的人脉资源,获取到各种紧缺的物资比他们更加容易。
世界开始支离破碎,亲戚家就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们把全部希望放在亲戚家。
但肖颖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忐忑,因为她不确定亲戚是否会欢迎他们的到来。毕竟,他们这种未经邀请就擅自前来的行为,可能会让亲戚感到不高兴,甚至可能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每当肖颖提起她内心的担忧时,丈夫就会立刻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在孩子们面前严厉地斥责她,警告她不要胡思乱想,他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语。
其实,他的内心,同样充满惶恐和紧张,他怕听这话,他很清楚,这是他们即将面对的现实。
他回避这样的现实。
又有一次,她叹气时被丈夫听见,丈夫上前对她拳打脚踢,那一次,她的一只眼睛差点失明。
丈夫说,就算有好运气,也被她这叹气声给驱散了。
挨过打,她搂着孩子们坐在角落里,看着丈夫从行李中取出一盒罐头,他将一盒罐头送进自己的肚子里,却让两个孩子吃已经有点霉变的烧饼。
儿子大一点,指着烧饼上的霉点说:“爸爸,坏了,这里坏了。”
丈夫说:“怎么会坏呢,烧饼就算放一年也不会坏的,吃吧,再不吃,将来连烧饼都没有了。
她看着儿子和女儿吃下霉变的烧饼,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她的眼睛肿得很高,她要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那晚,她坐在窗子下,月光洒在她和孩子们蜷缩的角落,像是安慰,但又无比凄清。
而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外面的世界愈发混乱,丈夫终于在电话里联系到亲戚家,对方的一句人已离开,各求平安,彻底粉碎了丈夫本来就已经脆弱到极点的心情。
旅店的老板,在那时给了她和孩子们一些帮助与安慰,他送给孩子们一些小孩子爱吃的食物,又劝肖颖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
可是不顺从又能怎样,带着孩子离开,她又能去哪里去呢。
在这个世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不安与危险,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力量去对抗这一切。
原以为能够暂时落脚的旅馆也不再安全。
有一天,几个已经断了食物来源的住客,合谋抢劫旅店的储藏的食物,不过他几个人很快被店主一个人给利索地收拾了。
店主以前是武术冠军,练的就是斧头,斧头功现代很少见,却是上古就使用的兵器,刑天就用斧头,程咬金用的也是斧头。
店主淡定自如,以一敌五,一番劈、砍、剁、抹、砸、搂下来,几个化身为歹徒的住客一片哭爹叫娘声。
几人纷纷倒地,他们的身体不断地涌出鲜血,场面一片狼藉。
店主冷静地一个接一个地检查他们的伤势。
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所向精准,他手中的斧头慢慢地垂了下来,斧头已经完成使命。
就在这时,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肖颖一家的身上。
听到动静与哭喊声,他们走出门来查看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