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女儿的床上,摆放着她曾经最喜欢的玩具娃娃,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儿子的床铺上,则躺着一只小仿真恐龙,那是一只装有电池的玩具,可以通过遥控器来操控。每当她看到这些熟悉的玩具,心中便会涌现出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肖颖轻抚过这些物件,指尖传来的触感仿佛还带着孩子们的温度,却又冰冷得让人心寒。她坐在床边,凝视着这些小物件,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能恢复原样,但现实却如同这冰冷的房间,残酷而真实。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肖颖逐渐适应了这种孤独而谨慎的生活。她开始利用旅店内的有限资源。
旅店的后面有条露天的通道,肖颖将地砖全部撬开,春天快要来到了,肖颖在外出寻找食物的时候寻找到一些蔬菜种子,她准备利用这小小的空间种一些蔬菜满足自己的需要。
惊蛰过去,空气中有了一丝暖意。
肖颖也脱下了厚重的衣服,她换了一身薄毛衣。
大门外有尖叫声,但肖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
一定是有人在抢劫物资,这叫声是被抢的人发出的尖叫。
肖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末世中保持冷静,如何分辨哪些声音是危险的,哪些可以忽略。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她要冷静面对。
一场春雨之后,肖颖开始在旅店的后院种植蔬菜,她又将土壤翻动一遍,播下了种子。
那时她不知道,这个世界降临的最大的灾难,不仅仅是人类的瘟疫,也是种子迎来了末日,她以为,对植物与种子来说,这个春天和平时的春天没有什么区别,她小心翼翼地松土,播种,浇水,期待着生命的萌发,期待在末世的荒芜中,以这些小小的绿色生命成全她部分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颖的蔬菜园依然一片死寂。西红柿、辣椒和豆角的种子在土壤里毫无动静。
这给肖颖带来新的焦虑,她以为自己找来的种子有问题,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她在一家种子站里发现了大量的种子,肖颖将所有的种子带回了家。
她将种植工作又重复了一遍,将土松得更深,种子先浸泡再种在土壤中,另一些种子,她进行了精心地育苗管理,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种子依旧没有发芽的迹象。肖颖开始怀疑,是不是土壤出了问题,或者是因为缺乏某种她不知道的营养成分。她开始尝试不同的土壤混合物,甚至从远处的公园里挖来一些肥沃的泥土,希望能够为种子提供一个更好的生长环境。
在一次次的尝试和失败中,肖颖逐渐意识到,问题可能并不在于种子本身,也不在于土壤。
一种她解释不清的外力导致了这一切。无形的手,正在无形中操控着这一切的走向。
人的末世,种子的末世。
她开始确定,种子失去了生命力,它们不再发芽了,不仅是她所期待的菜园子,外界的世界同样如此,春雨过后,再无草色,树木不再发芽,世界还是冬日的死寂,没有春芽,没有鸟,没有了动物。
经历过瘟疫,侥幸得以存活的人们,陷入彼此猜疑与相互袭击的疯狂状态之中,似乎嫌这个世界还不够疯狂,他们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疯狂。
她有种无力感,原来努力根本无法唤醒春天应有的生机。
街道上,曾经熟悉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死去的,无人掩埋的尸体散发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死神的脚步到处都是,无情地宣告着生命的脆弱。
物资越来越难以寻找,往往一整天,她都在漫无目的与毫无收获中度过,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破碎的希望上。
她活得更加小心谨慎,幸存者不再相信彼此,信任和希望仿佛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在一座废弃的公园里,她找到了一处暂时的避风港。曾经的游乐场如今荒草丛生,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摆,发出令人哀伤的吱呀声。她坐在一张长椅上,望着那些被遗忘的玩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她又想起了女儿。
儿子和女儿之间,她还是最喜欢女儿。
春天到了,她换上薄的衣裤,衣服是店老板的男装,但如今男装女装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她的头发也是自己对着浴室的镜子剪的,她剪短发的技术无师自通越来越娴熟,但她又毫不在乎剪的好看与不好看,能剪短,不影响生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