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出门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联系又不方便,大抵爱慕熬不过光阴,最终归于流水。
杨应文有些意动,但喵眼没什麽表示的肖涵后,还是委婉拒绝了,
「不了,我们还是回寝室算了,李恒你们吃吧。」
李恒本想再说些什麽,可视线落到肖涵身上后,瞬间熄火了。
目送两女离开,一直没怎麽说话的张志勇突然开口道喜:「靠!我差点忘记了,李恒,我跟你说个喜事。」
李恒收敛心神,「什麽喜事?」
提起这个,张志勇就显得无比激动,手舞足蹈说:
「刘水文死了哈,刘水文堂哥也死了哈,今早死的,现在还新鲜。」
柳黎头次见死个人还能这麽开心的,忍不住问:「你咋这高兴?他们是你什麽人?」
张志勇脱口而出:「我同学,我们一个村的。」
孙曼宁挑眉:「死个同学这麽兴奋,是不是多死几个更兴奋?」
「狗屁!他们是我们俩兄弟的仇人,世仇那种!死了当然高兴哇,我还打算周末买几挂鞭炮去河边庆祝呢。」
平素张志勇哪敢这样和城里女生说话,但现在顾不得了,梗着脖子狗屁都来了。
李恒回忆一番,这事似乎有印象,但由于太过久远了的缘故,还是有些模糊,问:「怎麽死的?」
张志勇昂个头:「还能怎麽死的,俩混混在十二中不好好读书,打架被人砍死咯。
我小姨夫中午过来送钱时跟我说,刘水文死得好惨,中了20多刀,他爸妈哭着求着要我小姨夫帮忙打官司。」
嗯,这麽一说,李恒登时记起来了。
他问:「你小姨夫答应了没?」
张志勇把头摇得叮咚响:「怎麽可能,没那可能,人家是为民除害,钱不到位我小姨夫鸟都不兴鸟他们。」
瞧这赤果果转折的,几人集体无语。
中餐过后,下午5丶6节课是地理课,老师姓李,跟李恒一个姓,头发早秃,发际线呈月牙型绕耳后一圈,给人印象深刻,一眼就能记住。
李老师脸有些歪,是传说中的面瘫患者,但上课语速奇快,这也是知识点,那也是重点,一不留神就没跟上。
所以,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两节课过得飞快。
第7节课,是大夥喜闻乐见的体育课。
周老师是非常好的一人,只让大家到操场上集个合,然后装模作样做一套广播体操,就下令解散,前后不到10分钟。
「李恒,我要上厕所,你去不?」
集合一解散,张志勇就找过来了。
学生时代,尤其是中学时代,吃饭要有伙,走路得有伴,连上厕所都必须叫个人。
不然一个人走路上太别扭了,总觉着别人在盯着自己屁股看一样。
李恒说:「不去,我第六节课下课才去的。」
张志勇不高兴了,「你和谁,怎麽不喊我?」
李恒头晕。
这什麽人呐,撒个尿都计较,他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
见他不为所动,张志勇抛出惯用撒手鐧,「别装了,你陪我撒尿,老夫请你喝汽水。」
李恒扭头:「瓶装?」
张志勇气得跳脚:「你大爷的!还瓶装!你道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我特麽也是撒泼打滚丶威逼利诱从老头子那里弄来的,人家也不容易,毕竟也是从嫖资里面抽的钱。」
李恒听乐了,「你妈也不管管?」
张志勇呸一声,吐槽大骂:「怎麽不管?但管不住哇,上半夜还在和我妈睡,下半夜就到邻居寡妇床上了,被抓好多次了,屡教不改。」
话到这,缺心眼咬牙狠狠发誓:「等我能挣钱了,不要靠他了,我非得把他绑起来阉割了不可。」
得了吧,你老子永远是你老子,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人家60多了还生龙活虎,潇潇洒洒。
小操场距离厕所有点远,要过假山,还要路过小卖部,得再走几十米才能到。
进到厕所,张志勇低头看看自己的,又偏头看看李恒的,特烦恼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站一起?」
李恒说:「厕所又没写你名字,我爱哪哪,这也要管?」
说完,他还故意抖了抖。
「妈的!竟然有我两个大,你吃尿素长的吗!」张志勇撇过头,气得要骂人了。
从厕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