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胸口,一颤一颤的,把张志勇看得眼冒金花。
李恒踢一脚张志勇,恨其不争地说:「死相,别看了,回屋睡觉。」
李然咯咯大笑,跟着对张志勇说:「真别看了,咱们虽然是一见如故的兄弟,但我不会便宜你的,哈哈,小心晚上睡不着。」
张志勇恼火,特郁闷丢一句「你利用老夫把吓退了孙爱民,回头就打击我,不丈夫叻」,然后走了,门啪啪响。
见张志勇愤懑离去,李然毫无心理压力地对李恒说:「别这麽看着我,就是我忽地有点腻孙爱民了,在床上没一点感觉,所以不想再做木头人。」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潜在意思就是,孙爱民已经满足不了她的欲望,所以踢了。
李恒问:「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
李然反问:「你觉得我会沦落到被张志勇睡?」
李恒转身:「行吧,早点休息。」
开门到走廊上,发现英语老师一脸关心地等在那,顿时说:「老师,你回去睡吧,没事了。」
听闻,英语老师同他后背的李然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客寓永州,住合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夜半失眠,迷迷顿顿,听风声雨声,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青衫灰暗,神色孤伤。第二天一早,李恒便向祠中走去。
柳宗元被贬,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他在永州呆了10年,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亲族朋友不来理睬,地方官员时时监视。灾难使他十分狼狈,一度蓬头垢面,丧魂落魄。
但是,灾难也给了他一份宁静,使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我对话。于是,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中国文化史拥有了《永州八记》和其他篇什,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
参观柳侯祠时,英语老师在他脸上看到了罕见的严肃之情,好奇问:「你想起了什麽?」
李恒望着亭台,悠悠地开口:「南荒之处留下了多少文人政客从政生涯与命运的不幸。但也见证了他们在文学史上留下的璀璨繁星,见证了在打压之下可贵的民族精神与民族人格。
因此让中国文学不至「失格」。
京都太嘈杂了,面壁十年的九州学子,都曾向往过这种嘈杂。结果,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襟。唯有在这里,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摺中抽出,重新凝入心灵,并蔚成方圆丶它们突然变得清醒,浑然构成张力,生气勃勃,与殿阙对峙,与史官争辩,为普天皇土留下一脉异音。世代文人,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三分自信。华夏文明,才不至全然黯暗。朝廷万万未曾想到,正是发配南荒的御批,点化了民族的精灵。」
听到这话,英语老师多看了他好几眼,然后跟着领悟柳侯祠带来的精神力量。
可惜,她自忖没这份才情,最多的是感受到一份悲叹,然后就脑袋空空,视线再次凝聚他后背上,她眼里升起一线亮光,隐隐期待晚上他会写出什麽样的精彩篇章。
这年头路不好走,都是土路,来去柳侯祠足足花花了众人一天时间,一进宾馆,李恒就老样子开始了写作。
英语老师从不缺席,准时守在了他身边。
在他提笔钱,王润文鬼使神差说一句:「这可能是老师最后看你写了。」
李恒怔了怔,回过头:「不是才8月初吗,离开学还有段时间,老师要是愿意,咱可以从三峡出发,往东南方向走,一路到沪市。」
王润文听得有些心动,但在他的注视下,还是缓缓摇头。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为什麽?
面面相对,十来秒后,李恒移开了目光,默契地没再邀请她,也没再就这话题多说。
临窗而坐,闭上眼睛酝酿一番情绪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文思泉涌,手中的笔已经开始在新本子上飞舞了起来。
英语老师身子略微前倾,保持适当的距离,专注地凝望着笔尖。
后来,她突地想起什麽,然后控制力力道,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去隔壁找到了正在撰写新闻的李然,「李然,你在忙吗?」
李然道:「还好,你这是有事找我?」
英语老师徵求对方意见:「能不能帮我拍一张照片?」
李然猜测:「和李恒的合照?」
英语老师点头,「他写作的样子很有意境,帮我拍一张合照,然后」
沉思两秒,王润文接着说:「他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