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还是瞒不过您……」见被老人家看穿,罗炎也不再隐瞒,打了个哈哈承认道。
杰弗里教士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随口开了句玩笑。
「被金额吓了一跳?」
「是……我在想,您什麽时候这麽有钱了。」
杰弗里瞥了口无遮拦的罗炎一眼,将手中的篮子交给了走上前来的修女,嘱咐她送去厨房。
这些食物很多。
足够神殿育儿所的孤儿们当做晚餐了。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看向罗炎,正色说道。
「我在信中应该告诉你了,这些钱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
罗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只是……该怎麽说呢?被金额吓了一跳?就算我想感谢他,也得知道他的名字吧。」
他也不确定这是什麽心情。
那个连名字都不肯透露的男人在他过去十八年的生命中压根儿就没出现过,现在又突然扔下一大笔钱在他面前……
杰弗里教士沉默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礼拜堂。
「你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和你相认,只能通过我给你一些帮助。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爱着你的,而这麽做也确实是为了你好。」
罗炎点了点头。
「好吧,就当是这样吧。」
杰弗里教士轻轻抬了下眉毛。
「我以为你会追问他的名字?」
「重复追问一件事情有什麽意义吗?这麽多年了您都不肯告诉我。再一个,我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觉得这样比较好那就这样呗。」罗炎做了个既无奈又洒脱的笑容,「反正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父亲。」
杰弗里教士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板着脸咳嗽了一声。
「我很高兴你这麽说,但从年龄上来讲……你还是叫我爷爷比较合适。」
「好嘞,您开心就行。」罗炎哈哈笑着说道。
杰弗里点点头,宽厚的手掌放在了罗炎的肩膀上,眼神中浮起了几分怀念,就像是想起了谁。
过了许久,他缓缓才开口。
「你的眼睛像你的母亲,就像黑曜石一样……她像你这麽大的时候可没少让我操心,我每次都特别担心她闯祸,担心的睡不着觉,而她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在十八年前的那天弄了个大的。」
「大的?」罗炎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没错,就是你。」杰弗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罗炎一眼,用平缓地语速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你那个爱闯祸的母亲,和你那个优柔寡断的父亲,我总担心养不好你……但结果你的表现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像个孩子。你比你的母亲更成熟,比你的父亲更有主见,而这一切还都是发生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每次想起这些,我心中既替你感到骄傲,又感到惭愧——」
「请千万不要这麽说。」罗炎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老人的话,「您能将我养这麽大,我已经很感谢了。」
杰弗里笑了笑,语气和蔼地说道。
「是吗?谢谢你的安慰。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我这个教父当的不怎麽称职,但我一直都将你当做是我自己的孩子……请原谅我能帮助你的只有这麽多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去走了。」
面对那鼓励的眼神,罗炎回应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请千万不要这麽说,您已经帮助我很多了!至于接下来的路,我自己就可以了!况且,我也决定好接下来要去哪儿了。」
「那就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杰弗里教士轻轻拍了拍罗炎的肩膀,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眼中闪烁着自豪和赞许的光芒。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就回来这儿坐坐。」
「我一直都在这里。」
……
自穹顶洒下的光芒渐渐融入了夜的边缘。
入夜的魔都就像打着哈欠睡去的巨龙,只剩下路灯与岩浆的零星余火点缀在街头巷尾。
在杰弗里教士的邀请下,罗炎久违地和神殿育儿所大伙儿们一起享用了晚餐,并久违地在曾经生活了十六年的宿舍里打扰了一晚。
那是一座由旧礼拜堂改成的宿舍,宽敞的大通铺里摆着三十多张床,神殿养育的孤儿都住在里面。
这些孤儿们的种族也是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