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泠站到南烟旁边,“烟儿,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柳小姐。”
阮少泠看了一眼柳如絮,疑惑道:“你看她做什么?”
“你没发现她这一路老是闷闷不乐的吗,是不是土匪留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可我觉得柳小姐这样爽朗洒脱的人不像是对那件事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有吗?”阮少泠心大,根本没有注意到。
再加上他与柳如絮相交甚少,以为她就是那样沉闷的性子。
“这一路上除了遇到土匪,也没发生过其他让她害怕或者不高兴的事情,可能就是土匪给她的影响太大了。”
说完,他拍了拍南烟肩膀,“没事的,等到了京城,完全安全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
“嗯,希望她能尽快想通。”
柳如絮回头,就看到阮少泠一脸关心地拍南烟肩膀的画面。
刚刚因为美景好一点的心情顿时被黯然所覆盖。
?
不知不觉中,十多天过去,他们终于抵达京城。
京城的戒备之严,远超经过的任何州城。进城门要检查路引,那些外地的,还要盘查来京城的目的。
城门口的士兵看了南烟的路引一眼就放行了。
柳家在京城的府邸和南家并不在同一个地方,进了城门就分别了。
街道两旁屋宇星罗棋布,酒楼古朴的木质招牌在风中摇曳。
街上人来人往,穿梭不息。
小贩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子,沿街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而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妇们丫鬟的簇拥下,款步走过石板路。
无不显示泱泱盛世。
丞相府在北街,那边都是达官显贵的府邸。
他们谁也没发现,自城门口,有一辆低调简约的马车远远地跟着。
走了两刻钟,热闹的声音渐渐散去,视线里全是高大巍峨的府邸。
“小姐,到了。”
南烟刚从马车探出头,就看到一脸激动朝她走过来的一行人。
南晖,阮玉柔,南钰,阮随安,陈若岚,阮宁安。
看到南烟下了马车,阮玉柔开始小跑,走近后哭着把南烟拥进怀里。
“烟儿,娘的烟儿,你终于好了,呜呜呜……”
“我的烟儿,你受苦了……”
虽然在信中知道烟儿的身子已经好了,可在真正见到的这一刻,她才敢相信。
她的怀抱温暖柔软,在这一刻,南烟回抱住她,眼泪从漂亮的眸子里像是泉水一样流溢出来。
“娘。”
平时,阮玉柔隔两个月就会去一趟金陵看南烟,一待就是一个月。
今年阮玉柔本来要去的,但南烟说她身子慢慢在好转,过几个月要来京城,所以没去。
后面走过来的南晖等人,看到此情此景,也默默红了眼睛。
南烟感觉肩上一阵湿意,怕阮玉柔哭多了难受,连忙说:“娘,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该疼了。如今我身子好了,以后可以天天待在家,这可是好事情,不能再哭了。”
“好,娘不哭,不哭了。”还是南烟说话有用。
阮玉柔松开南烟,连忙擦干眼泪笑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南烟,就怕这是一场梦。
南烟转头,看向一旁红着眼的俊美男人。明明快四十岁了,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爹。”
“哎,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说完,他便转过了身子,袖子抬起,轻轻拭了拭眼角。
大家都没有戳穿他作为一家之主,大商丞相的面子。
“大表哥,大表嫂。”
阮随安一身儒雅的气质,很符合他读书人的身份。
他与陈若岚是在京城成的亲,成亲后回过金陵,所以南烟是见过陈若岚的。
她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性子和善,对南烟很好。
两人冲着南烟高兴地点了点头。
之后,南烟的视线才移到小的两个身上。
“姐姐,你终于好了,我太高兴了。”
南钰眼眶红红的,一把抱住南烟。八岁的孩子还不大,刚到南烟的肩膀。
南钰只要有时间,就会跟着阮玉柔去金陵看南烟。
每次看到姐姐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走几步都要人扶着,他就想快点长大,去很多地方找最厉害的大夫给姐姐医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