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苦笑。
从前不能怀孕,堪家人给她气受,现在好不容易怀孕了,堪家人也不见得对她多好。
卫青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青姐,也许问题不在你,错也不在你,错的本来就是别人,你怎么改正自己,依然是错的呀。”
肖雨秋的话让卫青心头咯噔了一下。
晚上,店里打烊,卫青将店里收尾的工作交给肖雨秋和服务员,自己开车回家。
车窗外,永和村的风光一一闪过,共同富裕主题展示馆的工地上灯火通明,梅骨正戴着安全帽,和工人们在工地上说些什么。
卫青没有过去和她打招呼,驾着车径自回家。
将车停在自家楼下,卫青伸手抹了把脸,不知何时,眼角湿漉漉的。
她竟哭了一路。
也许是梅骨当了村书记忙碌的样子刺激到她了吧?
从小到大,表姐都是她羡慕又妒忌的对象,她学习成绩好,后来又当了老师,有了铁饭碗,是知识分子,不像她,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西晚打工妹。
梅骨嫁给陆景升的那段日子,过得很艰难,卫青很担心她,担心之余又掺杂了一丝复杂的心理。
那时那地的梅骨,让卫青寻到了一丝心理平衡。
后来,梅骨离婚了,卫青甚至在心底里生出一丝优越感。
无论如何,自己没有离婚。
在十里八乡,离婚的女人,总是低人一等的。
所以,梅骨再聪明,再有文化,也是个离婚的可怜虫。
可是,离婚的女人竟然当上了村书记,成了一个村的领头羊。
卫青只觉不可思议。
她仅存的那丝优越感也没有了。
卫青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自己的家。
二楼三楼的窗户都亮着灯,家人们都在家里,窗户里飘出他们的笑声,有公婆的,有小月的,有小姑子的,有堪龙书的……
这个家,没有她,也可以这么开心。
甚至这个家,她不在的时候,才这么开心。
这个家里,她算什么呢?
房子她买的,家里一支牙膏都是她买的,她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养女小月对她不亲,公婆和丈夫嫌她不能生育……
现在她怀孕了又如何呢?
试管成功后,她一直在养胎,一个人去医院打保胎针,两边屁股都打烂了,谁心疼过?
堪龙书陪她去过一次医院吗?
“也许问题不在你,错也不在你,错的本来就是别人,你怎么改正自己,依然是错的呀。”
肖雨秋的话响在耳边,卫青的头疼得想裂开,疼得她没有力气开门下车。
她抖着手拿出手机给堪龙书打电话:“喂,龙书,我头疼。”
“你头疼自己去买药吃,我又不是医生。”
电话里传来堪龙书的冷言冷语。
隔着电话,卫青都能看见堪龙书那张不耐烦的脸。
这个人是丈夫?
这样的丈夫拿来有什么用啊?
难道她留着这样一个丈夫,就是为了图一个为人妻子的名分?
卫青趴在方向盘上,流下绝望的泪水。
卫青在车里昏睡了过去。
下半夜,卫青还没有回家,堪龙书终于下楼找她。
他打了卫青电话没有接,决定去餐吧找人。
严格来说,是去捉奸。
卫青和肖雨秋一起开店,堪家人没少在堪龙书跟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卫青夜不归宿,堪龙书决定亲自去店里“抓个正着”。
但他走到楼下,就看到了卫青的车停在家门口,卫青趴在方向盘上昏迷过去,而座位上已经濡湿一片。
卫青的羊水破了,连夜被堪家人送往市医院。
卫桂凤和雷辣珠第二日赶到市医院的。
一起来医院的,还有尤丽雪和尤顾南。
卫顾北没有出现。
因为官司的事,他和卫青已经成了陌路人。
卫七巧、梅骨和梅香香也来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要为新生儿送上祝福。
可是,新生儿在保温箱里。
“既然是早产,就应该做剖腹产啊,为什么还要硬生?”卫七巧质问堪家人。
卫桂凤和雷辣珠都没发话呢,一个姑姑出什么头?
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