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因为这位陈御史虽然胆大又固执,却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新帝登基,要立威,要杀鸡儆猴,可是却也不可能把朝堂所有的人都杀掉。
不然,他岂不是成了光杆皇帝?
只是他看他也不甚顺眼。
想着,他突然寒眸一眯,冷声掷地,“所以,陈御史也知道他们是根深蒂固的废太子和二皇兄的拥趸,根本劝不住,却指责朕不该采用过激手段,是觉得朕不敢动你,还是想着,踩着朕的脸面去给你自己塑脸面,成全你敢于觐见不畏皇权的千古盛名?”
“不…”
“陛下…”
陈御史和众臣工,几乎同时出声。
都双股战战,冷汗涔涔。
陈御史:他真不是这个意思…
其他人:他们,他们哪里根深蒂固?!
废太子党:刺杀跟他们没关系啊…
二皇子党:早知道就不掺和了,反正二皇子死了,三皇子也不堪大用,何苦呢?!
“不是,那就是说陈御史是有办法了…”
谢君墨眼睛微眯,轻扫一眼众人,勾唇,再次抬手,冷声示意陈御史继续。
陈御史脸色已经又青又白,额头冷汗汩汩冒出,他根本不敢用袖子擦拭,头一次,他竟然不知所措。
要知道,就算是先帝那样难以捉摸动不动动怒的性子,他都没这么慌张过。
他原以为新帝不过是运气好,才捡漏。
可这一刻,他再也不敢这么想。
“陈御史难不成是觉得朕立身不正,所以,不愿意为朕,为朕的朝堂尽一份力?!”
说着,谢君墨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不等陈御史再反应,直接无奈道,“既然如此,朕也做不到强人所难,来人,帮陈御史卸掉官帽官服…”
“陛…”
陈御史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不过是想变现一下,成全死谏之名,竟然就失去了官职。
可是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已经有内侍捂着他的嘴,把他的官服官帽摘了下去。
谢君墨抬手,让人把陈御史拖下去。
随即目光冰冷扫向一旁御史台的诸位大臣,眯着眼,笑道,“诸位,还有谁,也觉得朕不配为主…”
大多数人都低下头,不敢出声,唯恐,哪句话说错了,丢了官职,亦或者丢了性命。
可是也有自以为聪明的三朝元老,梗着脖子站出来,“九皇子,实在是先帝薨逝突然,让我等措手不及,而且,我等对九皇子实在是不了解,实在是不知九皇子能不能担起重任…”
“原来如此…”
闻言,谢君墨淡淡一笑,状似明白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见状,也掩下眼底的嘲讽,继续道,“何况,先帝在时,提起九皇子,一向是不愿提及,倒是颇为钟爱三皇子…”
“所以,你是觉得三皇兄比朕更适合坐这皇位喽?”
谢君墨满眼含笑,似乎真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对方有些懵,总觉得谢君墨看似在笑,可笑却不达眼底。
“我,我没这么说…”
“是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君墨眼底笑意一点点收起。
那人心里也有些慌乱,可是又觉得谢君墨之前杀的都是两派的带头的几人,他不是他们的人,他应该没道理杀自己,何况,陈御史说的比他严重的多,不是也只是被罢黜,而他反正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自己虽然不适什么重臣,可是历经三朝,按理说,新帝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如此想着,他心里微定,梗着脖子,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既然,九皇子让臣说,臣就斗胆说一次,九皇子想坐稳位子,那至少也得让我等心服口服…还有,臣不信太子会逼宫,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隐情,还望九皇子给我等一个解释。”
“好,我给。”
谢君墨微微一笑,随即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禁军,下一秒,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大人,便被拉了出去。
众人纷纷颤抖不已。
谢君墨声音淡定响起,“老大人不信父皇对朕寄予厚望,那就让他亲自去问一下父皇,诸位大臣,还有没有想去问父皇,或者,为父皇尽忠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抖如筛糠,谁也不敢再开口。
也彻底认识到这位新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纵然各派心里狐疑不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