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贴在眼皮上,才堪堪好了一些。
却没想到这日才刚用了早膳,正打算去院子里池塘边看看刚买的几条锦鲤,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依稀听到,“将军…”
紧跟着,就看到沈阔黑沉着脸闯了进来,一同飘进来的还有一身的怨气。
她被一吓,手里的鱼食尽数从手里脱落,引得一众鱼儿纷纷凑过来争抢。
看着鱼儿抢食,她心里的愤懑和刚才受到的惊吓,才稍稍消散,把最后一点鱼食丢进池塘,抬手拂了拂灰尘,抬起眸子扫向沈阔,却骤然被他手里的账本和钥匙吸引,眉心突的一跳,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声音也透着一丝冷意,“将军…”
不等她说完,他自己黑沉着脸冷声开口,“木氏,你可知如霜为了替你分忧,病倒了…”
木婉云眉头一挑,本能的蹙眉,刚要询问“什么时候为我分忧”,就看到沈阔抬手,把账本和钥匙往石桌上一丢,理直气壮说道,“你顶着将军府主母的头衔,风光都是你的,却让如霜替你操劳,你倒是悠闲自在了。”
说着,他眉头一拧,目光阴鸷透着不满,轻扫过她日渐丰腴和开朗的脸面,嘴角划过一丝冷哼。
木婉云都气笑了。
刚准备开口,又被他急声堵回去。
“还是说,你其实就是故意的,知道如霜有孕,表面故作大度,让人记得你的贤良,可是背地里却耍阴私手段,把府里的担子全给如霜,现在好了,如霜病了,御医说,再这么操心下去,如霜肚子里的孩子恐难保住,木婉云,那是我和如霜的第一个孩子,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跟你没完。”
沈阔一边说,一边斜瞪着木婉云,眼里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好似木婉云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似的。
说完,更是吭哧吭哧粗喘了好几声。
木婉云心口一窒,上一世的记忆趁机钻回来。
她哑然失笑,突然想起上一世也有类似的事情,那时候将军府公账没多少银子,为了削减开销,她便让府里节衣缩食,说是节衣缩食,可是其实也只是较平日里少了二三成,相比而言,并不难熬。
而她因为一直花自己的嫁妆,并不走公账,所以并没有削减。
有一日,沈阔也是如此气冲冲的闯进来,一来,就直接把她刚摆上桌的精致菜肴给掀了,还把她刚让人打的头面首饰给弄的一团乱,指着她就破口大骂,说她欺人太甚,说她故意欺负如霜。
她那时心里有他,总是耐心解释讨好,小心赔了半天笑脸,等他气消了一些,才弄清楚缘由。
后就解释,自己没有用府里银子。
可他说什么?
说她既然嫁入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她的一切也都是将军府的,所以,她怎么能如此不公允?
她当时只觉得被他的话震住,想反驳,却又总是被他的气焰和威势压的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然糊里糊涂就答应让柳如霜跟她同等待遇。
最后用自己的嫁妆补贴给柳如霜。
如今想来,木婉云被上一世的自己蠢的忍不住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
惊住了所有人,其中就包括沈阔!
吃惊过后,沈阔脸色明显好了一些,对她态度也和缓不少,“你既然知道错了,就把账本和钥匙接过去,毕竟你才是将军府夫人,本就是你该负责的,对了,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霜儿最近因为替你操劳病了,御医说要用好药,还有她的吃穿用度,总不该比你差,以前她不提,是她懂事,可你总不能装作不知,她如今有孕在身,这是本将军第一个孩子,以后也是要喊你一声嫡母的,你切不可让将军府嫡子受了委屈!”
沈阔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木婉云的脸色,似乎是怕她会做出什么来。
结果木婉云却只是嗤笑一声。
他刚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再交待几句,就离开,却见她突然冲上来,一把夺过账本和钥匙就直接丢到了池塘里。
沈阔一懵,怒吼一声,“你疯了”,接着脚尖儿点地,飞跃入水中,捞起还未沉下去的账本和钥匙,整个人身上都裹挟一股子怒气。
木婉云没等他开口,就直接抓起茶壶丢在地上,伴随着茶壶碎裂声,她的声音怒气十足又嘲讽满满,“沈阔,给你脸了是不是?你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说的是不是人话?”
“前头跟我说不愿意娶我,不会碰我,后面又一次次逼着我接账本,说的冠冕,什么主母应该做的,我说了,我不愿意做主母,爱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