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法海面对围堵过来的百姓们颇为无奈,用法力将众人柔和地排开,然后朝着陈胜走来。
“陈小哥,你其实完全可以直接降落在金灵寺内的。”
“这不显得冒昧么。”
陈胜调侃道:“而且我也没料到法海祖师能如此受百姓们爱戴。”
“阿弥陀佛,普度众生本是佛门职责,贫僧能明悟此理,还得多亏陈小哥指点迷津,昔日曾有言,希望陈小哥能来金灵寺做客,如今登门拜访理当厚待,请!”
法海伸手,语气真诚,内心复杂,难掩一点悲伤。
是早有预料,还是早就交代好了?
陈胜内心长叹,点头道:“那我先行上山了。”
他翻身骑上骡子背。
“早该这样了。”
老马开口道。
卧槽,骡子会说人话!
围观百姓皆露出震惊之色,随后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少年和骡子嗖地一声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金灵寺贵客临门,恕贫僧不能逗留,天色将晚,诸位施主还是回家吧。”
法海双手合十,也跟着嗖一声飞走。
“这这这……刚才那位盲眼的小兄弟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认识法海大师。”
张姓男子目瞪口呆。
“张兄,他应该就是法海大师在讲经时提起的那个陈胜啊,就是他启发了法海大师!”
那富家子弟懊悔道:“咱真是有眼不识真佛啊!”
咚咚咚……
金灵寺的钟声响起,代表着贵客临门。
寺内沙弥、比丘、各长老,甚至连主持元空都出来迎接。
“额……其实不用这么大阵仗。”
陈胜为难道。
他是来报丧的,不是来做客的,当着寺内众僧的面,实在不好开口说你们祖师死了。
“阿弥陀佛,应该的。”
老态龙钟的主持元空双手合十,“陈施主为法海指点迷津,使我佛门又多一条道路可修持,理当受我等全寺僧人迎接。”
“阿弥陀佛。”
众僧皆双手合十,躬身以示欢迎。
“阿弥陀佛。”
陈胜也只能苦笑着回礼。
半个时辰后,佛堂内。
主持元空领着一众老僧围坐在陈胜身旁,法海则是与陈胜对坐。
“陈小哥,我师父回不来了,是吗?”
法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该来的还是要来。
陈胜将事情经过大致解释了一遍,随后叹气苦笑道:“来时还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倒好,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因为属于师父的那盏佛前灯,在前日熄灭了。”
法海痛苦地闭上眼,难掩悲伤道:“知道你来,我便已知意,只是心中到底还抱着那一丝幻想。”
“阿弥陀佛。”
元空也是长叹一声,“老衲天赋不佳,超品无望,本以为会走在师弟前头,没想到终是造化弄人。”
他是道济的师兄,金灵寺内最老的老僧,唯一和道济同一辈的人,在漫长的岁月里,送走不知道多少徒子徒孙,如今寿元无多,本以为会是自己师弟送自己最后一程,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独留的那一个。
“这么看来,其他几大势力也都知道几位超品牺牲的消息了吗?”
陈胜问道。
想来雷音寺、十方门、道宫玄庭和稷下学宫也都有类似佛前灯这般能证明超品生死的器物吧。
“这我等就不知了。”
元空摇头道:“不过我那师弟不仅留了佛前灯,还和罗什罗汉留有后手在雷音寺。”
“后手?”
法海愣住了,“师伯,我怎从未听师父提过?”
“那是因为你还年轻,没必要听。”
元空神色淡然道:“如今师弟身死,你是他的徒弟,也是时候知晓了。”
“知晓什么?师父在雷音寺留了什么后手?”
法海纳闷道。
“法海啊,你平日就没发觉我金灵寺很少有上三品的老僧存在吗?”
元空问道。
“这……弟子确实没有注意。”
法海如实回答。
他没事关注那些老僧干什么?
“陈施主,不知你有兴趣随我等去一趟雷音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