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你让我骑,我把这个给你吃。”
果果拿出一块饼子在老马面前晃悠。
她看村长家的小胖天天骑牛,可羡慕啦,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骑牛牛。
“嗷咦?”
老马看着饼子,面露不屑。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那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这样的饼子我早吃腻了好吧。
“小丫头,饼子你自己吃吧。”
陈胜笑着将果果抱起来放在老马背上。
越靠近中州,普通百姓的生活条件就相对变好了些,换到北州苦寒之地,谁家小孩敢糟蹋饼子喂骡,妥妥要挨打。
“唔唔,骑牛牛,驾驾驾!”
果果欢呼雀跃着,一双小手不断拍着老马的背。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把人往我背上放。
老马白了一眼陈胜,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然后小丫头俯身抱住了它的脖子,鼻涕不小心蹭在皮毛上。
老马:%¥@#!x&
“哈哈,陈兄弟,小女给你添麻烦了。”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果果挺活泼的。”
陈胜笑道。
这个村算是他遇到的村民比较富裕的村了,至少目前为止没有遇到饿死、冻死在路边的尸体。
当然,也有可能是开春了,不像冬天那么难熬,除了吃土,还可以吃草,去山里挖点野菜嫩芽啥的。
“陈兄弟,前面就是我家了。”
汉子指着前方的屋子,突然想起陈胜是个瞎子,顿时有些尴尬。
我真该死啊。
“多有叨扰了。”
陈胜抱拳。
这汉子家还算富裕。
至少陈胜没听见风吹茅草的声音,证明屋顶是用瓦片盖的。
通过前方阻拦物传来的回声,可以听得出屋子挺宽,可能是三间房并排。
还有只因的叫唤扑腾声,分散比较开,应该是用栅栏围了一个院子。
“媳妇儿,有客人来了,宰只鸡。”
汉子一进院子便喊道。
“什么客人来了,还要宰只鸡,不知道要留着下蛋吗?”
一圆脸妇人从屋内走出,语气十分生硬。
汉子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板着张脸道:“那不还有公鸡嘛。”
“哼,杀了公鸡谁给你早起报时啊,我还想着让公鸡和母鸡配一下,生一窝小鸡呢。”
妇人反怼道。
要来客人就宰一只鸡,家里几只鸡都不够几次吃的呢。
这年头,鸡都是留着生蛋用的,母鸡可比公鸡要贵,拿来吃一点都不划算。
“兰儿啊,你给宰一只吧,这娃娃远道而来,要在咱家住宿几晚,都不容易。”
老太太劝道。
她悄悄地指了指陈胜的眼睛。
借着月光,妇人看到了陈胜眼眉上的刀疤,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人,看来今日合该死一只鸡。”
“嫂子,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陈胜拿出一两散碎银子。
汉子刚想开口婉拒。
妇人却两眼放光,一把将银子拿在手中,笑呵呵道:“好说好说,这就给客人炖鸡去。”
一两银子,够在饭馆买好几只美味烧鸡了。
“咯咯咯。”
一只鸡从跟前路过。
妇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提起鸡脖子就往后厨走。
“陈兄弟,我这……”
汉子原本黝黑的脸憋得涨红,有些无地自容。
“没事的老哥,我并不缺钱,你们能收留我便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能白吃你们一顿肉食呢。”
陈胜笑着,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道:“老哥,让嫂子再杀一只鸡,给我的骡子上一份。”
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一两碎银子。
“给,给骡子吃?”
汉子人傻了,看向卧在院子角落的老马。
“嗷咦。”
老马给汉子抛了个白眼。
咋滴,骡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哈哈,我知道这听着有些怪,但骡子救了我的命,对它好是应该的。”
陈胜笑道,将碎银塞进汉子怀中。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给俺婆娘的那银子就够买好几只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