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衰败,呼吸紊乱,身体近乎被酒色所掏空,这位三使大人,我现在都怀疑你碰上个八品武者会不会被人家越阶单杀了。”
陈胜语气无比戏谑道。
面前的三使,是他见过最弱的七品武者,其呼吸心跳强度甚至还不如八品。
“大侠真是慧眼……咳咳,真是料事如神呐,卑职早年间受了伤,自感突破先天无望,所以在习武方面有所松懈。”
三使讪笑道。
即使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平安镇也是够用的了,但凡有点上进心的武者,都去郡城混了,有的先天武者甚至连郡城都不想待,去帝都五城投靠朝廷,或者拜入几大武道宗门。
鬼知道今天钦差大臣会来他们小镇,还特么带着个先天武者护卫。
果然,整个青天县的官僚体系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陈胜摇头,朝着换了个新板凳,还在对着县令“八十、八十”泄愤的宋瑞喊道:“行了宋老先生,你再这么打下去,那县令这辈子都别想醒来了。”
“哼,这狗官,打死他都活该!”
宋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扔掉板凳,拍了拍手。
躺地上的县令已经成了个猪头。
要不是杀县令会让朝堂上的人找到借口抨击,甚至借此将他调回,宋瑞早让陈胜把这县令砍了。
他是负责倒卖官粮一案的钦差大臣,不是负责官员错判冤假案的大臣,仗着圣旨把县令打一顿可以,但要因此先斩后奏,那铁定是违矩了。
正确的流程应该是先把县令下大牢,再将此事上书朝廷,让朝廷来下定论。
可宋瑞太了解朝堂上的那帮人了,他们官官相护,对这县令最坏的处决结果无非就是罢官免职。
县令成了平民,他依旧可以凭着贪污来的钱做个富家翁。
而那些被他判死的无辜人,却是死得不能再死,永远沉眠于地下。
这公平吗?
这很不公平!
所以宋瑞才会越想越气,重新抡起板凳,一下又一下,算是给那些冤死者讨要回一点利息。
哗啦!
一盆凉水泼在脸上。
县令悠悠转醒,他醒来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太痛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块烧红的铁锭,一个满是肌肉的铁匠,拿着一把大锤,对着自己就是一通“八十”、“八十”。
好在,这个噩梦终于结束了。
“恁醒了?醒了就别躺着,起来!”
宋瑞的老脸映入眼帘。
县令很想哭,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现实比噩梦还可怕。
他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大,大人,您有何吩咐。”
该服软时就得服软,免得又吃几下板凳。
“召集人,给俺重判刚才的案子。”
宋瑞冷声道。
他的目光瞥到不远处的板凳。
但凡县令敢说个“不”字,就让这家伙重温刚才的快乐。
县令撑起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比他还早清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氏父子,还有在震惊中尚未反应过来的张彪,一脸苦笑。
“都,都依大人所言……”
完了,他的仕途算是彻底完了。
还好,这些年的辛苦不是白费的,积攒了丰厚的家底,做个富家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当当当……
县衙的锣再次敲响。
这次聚来的人就更多了。
之前宋瑞在县衙大杀特杀的时候,大家怕殃及池鱼,都跑了,把消息传了出去。
如今整个平安镇基本都知晓有个能打十个的战神老汉在县衙板凳抡得贼溜,就是不知道后续战况如何。
如今县衙敲锣,显然是胜负已分,准备结算。
镇上但凡有闲钱的人,其实都蹲在县衙不远处翘首以盼,这锣一敲,立马就围了上去。
“差役大人,我出三十文钱,不要座,您给我个站的地儿就行!”
“一边儿去!差役大人,我出五十文!”
“一钱银子!”
众人纷纷掏钱。
这可比酒肆茶馆说书的故事要精彩多了,它值这个价!
事实上掏钱的人就有不少是说书先生。
他们正准备编一波“战神老汉暴打青天县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