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清风拂过。
有人抓住了沈石的手腕,往后一拉,让他的嘴咬了个空。
“沈县令,何苦呢?我是瞎子,也能听得出事有蹊跷,宋老先生又岂能看不出呢?今日,你的人头尚接着脖子,待得水落石出,你若无罪,自然能在老母身边尽孝,弥补心中愧疚。”
陈胜笑道。
“没用的,没有用的。”
沈石先是愣神,旋即摇头苦笑。
“有没有用,是俺说了算,不是恁说了算!”
宋瑞瞪了沈石一眼,而后对着卢惠选说道:“把沈石给我先关到县衙大牢内。”
“是,大人。”
卢惠选领命,心中暗自窃喜,让站在粥棚旁的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将沈石押走。
没错,那些壮汉,还有张主簿,都是他派去监视沈石的,真正在施粥的,就只有沈石一人罢了。
此刻的卢惠选内心无比嘚瑟。
呵呵,钦差大人又如何?还不得喝我的洗脚水?
待得我把沈石关进大牢,再让牢头……
“卢县丞,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他们母子俩啊。”
陈胜的声音打断了卢惠选的坏心思。
“应该的,应该的。”
卢惠选应付式点头。
“不不不,卢县丞,你让我把话说完啊,别人我不管,要是沈石母子在案子查清前出什么事……”
陈胜露出一口大白牙,天真无邪地笑道:“那卢县丞你肯定得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胜能模糊感觉到卢惠选领命时,心中那一缕杀意。
宋老登有他保护,卢惠选也不会脑残到明目张胆地对钦差大人下手,所以那缕杀意,肯定针对的是沈石母子,或者是沈石。
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想法,陈胜就将沈石母子的命和卢惠选捆在一起。
毕竟他不可能既保护宋老登,又能护住沈石。
所以他选择一但沈石母子出事,不管凶手是谁,不用调查取证,立马就把这家和县第二大的官给砍了,也就是县丞卢惠选。
太守都杀过,也不差一个县丞,主打一个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下了地府找阎王告状,都得排队呢!
卢惠选闻言脸都绿了,哆哆嗦嗦道:“陈,陈大人……”
“诶,别叫我大人,我可不是大乾的官。”
陈胜摆了摆手,嬉笑道:“所以我杀人不需要证据,全凭心情,卢大人,你可以赌一下的嘛。”
我赌你个头!
卢惠选心里直骂娘,要是能赌赢,中塘郡前任太守等人也不会坟头草三尺高了。
“卢县丞,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啊?”
陈胜面朝卢惠选,脸色故作阴沉。
他又模糊感受到了卢惠选心中的恶意,有些不确定,所以诈一诈对方。
“没有没有,下官怎么敢骂陈少侠您呢,您放心,在宋大人查清楚案子之前,沈石母子是不会有任何差池的。”
卢惠选连忙否认,语气毕恭毕敬。
“那就有劳卢县丞了。”
陈胜点头。
嗯,确定了,这狗官心里是真的在骂他!
我是什么时候拥有这种能力呢?
对了,是刀劈球形闪电,领悟万物呼吸之后!
陈胜挠了挠头,不明白‘感’和万物呼吸相结合怎么会出现这种看透人心的情况,不过总的来说不算坏事,等晚上再问一下鹰眼男吧。
“陈少侠,多谢救命之恩!”
沈石路过陈胜身边,叩首磕头后,方才站起,从怀里拿出一把大钥匙递给陈胜,一脸苦笑道:“麻烦让宋大人先看看官仓后,再决定要不要煮筷子插不倒的粥吧。”
“沈石!你已是阶下囚,休要胡言乱语!”
张主簿呵斥道。
“呵呵?胡言乱语?”
沈石轻蔑地看着张主簿,用糊弄小孩的语气道:“啊对对对,你们说的对,我就是在胡言乱语。”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县衙走去。
大牢啊,这还是头一遭呢。
气煞我也!这沈石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张主簿气得那一对老鼠须都翘起来了。
“宋老先生,看来那沈石对你意见很大啊。”
陈胜将大钥匙扔给宋瑞,语气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