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宋瑞的手在不断颤抖,胸膛不断起伏。
他看向陶宗旺的眼神,已经不是要吃人了,那恨不得千刀万剐!
“你,到底有没有掺和进去?有没有残害无辜百姓?”
宋瑞的声音,宛若九幽地狱的寒冰。
只要陶宗旺的神情不对,表露出半点心虚,陈胜的刀就会唰地从他脖子上撩过。
噗通!
陶宗旺跪了,他一个六品圆满的先天武者,面对宋瑞这普通老汉的质问,果断地跪了。
不单单是因为陈胜在旁磨刀霍霍,而是宋瑞的目光……
陶宗旺头一次明白茶馆说书里的“目光如炬,似剑锐利”不是夸张,而是形容!
那剑,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出来,将他枭首当场!
太可怕了,太可怕,陶宗旺本能地产生畏惧,想要闪躲。
他发誓,就算是当朝宰相,皇帝,他以前也曾远远瞧过,远没有似宋瑞这等威严气魄。
所以……
“大人,宋大人,在下沉迷练武,凡事都是分舵主在操持,在下最多当个应声虫罢了,罪不至死啊!”
陶宗旺解释道。
他刚到花甲年纪,于武道之途上还有希望,只有分舵主,一百多岁了,早些年争强好斗还受过暗伤,上限也就在五品,所以专心搞钱,权。
陶宗旺只会在没钱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收收孝敬,吃卡拿要罢了。
他原本是打算奋发图强,悄悄努力,突破至五品,然后挑战分舵主,开启自己的辉煌。
结果大家也看到了,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陶宗旺以前一直顺风顺水的,可直到碰上陈胜,他的人生就只有低谷,连谷底都没有。
啊不,本来是有的,要不是陈胜出手,他就要以被辰龙灭口的结局作为人生谷底。
真的是败也陈胜,成也陈胜。
陶宗旺内心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但好不容易活下来,他肯定是不愿意立马去死的。
所以面对宋瑞的质问,他得使出浑身解数去辩解。
“可是之前那个叫辰龙的将中州漕帮高层一网打尽,恁说的那个分舵主,已经死了。”
宋瑞指着院中的一地尸体,语气不善道。
把锅甩到死人头上,这事儿他见得多了。
“大人,大人,高层死了,您可以去问那些漕帮小厮们,在下真的没有干什么过于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陶宗旺哭诉道。
直娘贼,他哪里知道一群人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来个叫辰龙的杀手,把他们分舵主给毒杀了。
说起来陶宗旺还得感谢分舵主顶缸,庆幸自己没有突破五品和分舵主争位,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如今面对宋瑞的质问,却是有些死无对证。
毕竟他一个副舵主,想要在底下人面前伪装恶行是十分容易的事。
“宋大人,老陶是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之前他不还因为王家豆腐店的地皮一事,请我们在玄武楼吃了一顿,赔礼道歉么。”
陈胜解释道。
他感知到了陶宗旺内心的情绪,嗯,非常诚恳,没有半点心虚,最多有些恐惧,大概是怕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杀了。
不过从陶宗旺那个从坑王家豆腐店的地皮钱,就可以看出这货在帮里完全没有太大实权,不然也不至于在这方面捞钱。
虽然他找混混地痞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威逼,但总归没有见血。
换做别的心狠手辣之人,等陈胜到玄武城,王家人要么早已卖地搬走,要么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对对对,陈少侠说得对,在下真的没有干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陶宗旺泪流满面道。
他此时此刻无比为自己做人留一线,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处事方式而感到自豪。
祖宗啊,等此件事了,我要是还活着,就立马动身远离帝都五城,远离中州,再也不回来了,现在到处都在造反,听说东州挺太平,嗯,去东州了!
我好歹也是六品圆满武者,离了帝都五城,大小也是个人物,也不用怕被卷进什么两方大佬的博弈中,呜呜呜……我太难了!
“哼,恁就算没干过太伤天害理之事,也做过不少压榨民脂民膏之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宋瑞指着一叠账册道:“保管好这些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