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愣了一下,心中暗自焦急。
她不太清楚林穗瑾与宁家人相处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梁晓芸插手的事情怎么解释。
正当她思索如何作答时,一旁的崔妈妈见状,直接跨前一步,低声道:“老夫人,宁家人是走了,但情况……并不太好。”
老夫人眉头一皱,心中隐隐不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话直说。”
崔妈妈不敢隐瞒,便将梁晓芸如何自作主张,以当家主母的姿态去林穗瑾院子里招待宁家人,导致宁家人尴尬离去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她尽量说得委婉,但每一句都直击要害。
梁晓芸的自大和拎不清,让宁家人离去时心怀不快的事显而易见。
老夫人听完,眼前顿时一黑,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强撑着不发作,慢慢闭上眼,内心翻江倒海。
“真是……没想到!”老夫人紧紧攥住手中的拐杖,手指隐隐发白。
她没想到把梁晓芸接回来,竟然是引狼入室,梁晓芸这般不分轻重,实在是拎不清大局!
崔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柔声劝慰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事情还来得及补救。”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情绪,冷静下来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低沉说道:“去把敏才和梁氏都请来,今日我定要好好敲打一下她,不能让她再这么胡来!”
崔妈妈立刻领命而去,老夫人微微闭上双眼,轻轻拍了拍额头。
她此刻心里充满懊悔,早知梁晓芸如此不成器,当初就不该轻易把她接回林家。
林敏才和梁晓芸一进门,便感受到气氛的沉重,尤其是梁晓芸,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服气。
她还未明白老夫人为何如此严肃,便见老夫人轻轻一挥手,冷声道:“跪下。”
梁晓芸心中微微一震,但她依旧倔强,不甘心就此屈服。
她瞥了一眼林敏才,见他并未插手的意思,只好犹犹豫豫地跪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觉得自己身为当家主母,已经足够尽心尽责,凭什么要受这般责罚?
“老夫人,我实在不明白错在何处,”梁晓芸抬头看着老夫人,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作为府中的大娘子,我去招待贵客,有何错?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老夫人闻言,冷笑一声,眼中透出愤怒:“你还敢说无错?”
她重重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般在房间内回响,震得梁晓芸心头一跳,“宁家人是穗瑾的外家,是最尊贵的客人!我早已让谢妈妈传话,宁家人由穗瑾接待,你只需负责操持婚事即可。你不仅不听,还擅自插手,扰了贵客的雅兴!这是忤逆婆母,无法无天!”
老夫人话语铿锵,字字如铁,压得梁晓芸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一瞬间脸色苍白,但仍不甘心,强自辩解道:“老夫人,我只是一心为林家着想,想着多分担一些,怎么会成了忤逆?我不敢有此心。”
老夫人眯了眯眼,语气森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让谢妈妈去传话,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用插手,你倒好,非要去彰显你那所谓的‘大娘子’身份!你还真把自己当主母了,连我这个老太婆都要被你压下去吗?”
梁晓芸被这番质问震慑得无言以对,心中焦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老夫人见梁晓芸一脸不服的模样,冷冷道:“就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林家如何能容得下你?光是忤逆婆母这一条,别说责罚了,就是把你再送回梁家,也是合情合理!”
梁晓芸跪在地上,眼眶早已泛红,心中委屈得无以复加。
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如此严厉,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
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道:“老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定会谨慎行事,绝不再犯。”
她的眼泪簌簌而落,显得楚楚可怜。
然而,老夫人眼神冰冷,丝毫没有动容,眉头微皱,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别想着用这几滴眼泪博取同情,林家的规矩就是规矩,宁家人是穗瑾的外家,身份尊贵。你若再这般不懂分寸,扰了贵客的清净,那便自己收拾包袱,离开林家!”
梁晓芸脸色苍白,听到“收拾包袱”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老夫人已经彻底对她失去了耐心。
她紧咬着嘴唇,内心的委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在此时,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