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丫头,有人关心还不好?总好过那底下人偷奸耍滑,不把主子当一回事吧?”
梁晓芸指着林穗瑾笑个不停,又打趣道:“那小厮这样忠心,很该奖赏一番,嫣红,你去抓上两把金花生,去给你那弟弟拿着,且玩罢了。”
“这便是我占了母亲的便宜了。”
林穗瑾缺这两把金花生吗?
不缺。
但她缺一个盟友,一个能够在这府里帮助自己的盟友,而梁晓芸便是这最好的盟友!
林穗瑾一面想着,一面与梁晓芸说笑,她们二人坐在马车上笑得前仰后合,热闹至极。
等笑过了以后,林穗瑾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母亲,我同你说一件事,你莫要生气才好。”
“好瑾儿,你还能不知道我的为人?咱们两个便是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竟还要叫你如此吞吞吐吐?”
“母亲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直说了。”
林穗瑾深吸一口气,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抛出了一句惊天大雷:
“母亲,我昨儿去前院的时候,倒瞧见一个女人,穿的妖妖娆娆的,躲在那耳房里。”
“女人?”
梁晓芸心神一动,立时便猜出来此人是谁了,只是不等她说话,便听得林穗瑾又道:
“我当时还没想明白那女人是谁,只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女人正是祖母的远房亲戚,名儿叫周雯。
听说是因着老家发了洪水,过不下去了,特意来投奔祖母。”
说到这里,林穗瑾还狠狠地哼了一声:“说起来也是好笑。
那女人既是祖母的远房亲戚,就应该住在安宁院,恪守妇德,等着祖母给她许个人家才好,不曾想……”
林穗瑾又一次为难的看一眼梁晓芸,她故意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这周雯竟是一点儿妇德也不守,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竟住到了前院,她难道不知道前院是谁在住着么?
她这样,分明就是想趁着母亲还没有嫁过来,破坏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感情!”
见林穗瑾如此忿忿不平,梁晓芸心中不由得滑过一抹暖流。
这孩子,实在是太为她着想了。
梁晓芸心里这么想着,又控制不住的生出一点愧疚之情,无他,那周雯的身份,她是知道的。
从周雯住进前院开始,林敏才就已经跟她说过,也解释过周雯的身份,那周雯便是林恒泽和林穗欢的亲母,早就该死去的妾室钱媚儿!
才听到林敏才的话时,梁晓芸是不太同意的,毕竟她还没过门,这早该死去的小妾竟还登堂入室起来。
只是林敏才苦劝不已,又道:“如今泽儿和欢儿都思念亲母,欢儿没两年就要嫁人了,总不至于叫她见不到亲母吧?”
林敏才这么一说,梁晓芸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
同意林穗瑾的杀母仇人入府,本就已经很对不住林穗瑾了,而现在,林穗瑾又巴巴的把这钱媚儿拿过来告诉她,摆明了是跟她示好。
梁晓芸素来心软,她本就心疼早早地就没了娘的林穗瑾,这会儿见林穗瑾如此,心中更是又喜欢,又愧疚。
她想要把真相告诉林穗瑾,可是想起当时林敏才说的话,梁晓芸又犹豫起来。
那时,为了叫梁晓芸消气,林敏才便很是跟她讲了一些往事:
“瑾儿的母亲死的时候有些误会,牵扯到了媚儿身上,当时事情闹得大,媚儿也只能假死出府。
如今瑾儿已经长大,若是叫她知道媚儿没死,还进了前院的话,说不得又要闹出来一些风波,所以,为着家宅安宁,这事儿你万不可与瑾儿说。”
那时的梁晓芸不以为然,她只娇嗔道:“我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便是你不说,我这嘴巴也会严实的守着的。”
只是到了如今,梁晓芸已然想不起来自己当初说的话了,她看着喋喋不休的林穗瑾,心中的愧疚已经达到了顶峰。
那林穗瑾就像是没有发现梁晓芸复杂的眼神一样,依旧滔滔不绝道:
“母亲,我与你说,那周雯瞧着就不是个好的,哼,我都看见了,她缠着父亲,与父亲……”
“好了,这些可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梁晓芸轻轻的捂住林穗瑾的嘴巴,在林穗瑾困惑的目光中,温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可是二姐姐时常与她厮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