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泽?”顾砚之心中一紧。
他迅速翻阅了案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案宗中记录的细节显得极为模糊,且对案件的关键部分几乎没有详尽的调查记录,只是草草了结,判定为意外事故。
然而,林恒泽的死一直还没解决,且林恒泽是林敏才的嫡子,怎么能如此草草结案。
“石磊,”顾砚之合上卷宗,神情变得凝重,“去把穗瑾请来,我需要听听她的意见。”
石磊立刻领命离开,快步离开了了。
半个小时后,林穗瑾和惜月乘坐马车抵达了府衙。
马车在府衙大门前稳稳停下,林穗瑾轻轻掀开车帘,看见了守在门口的石强。
他快步上前,恭敬地迎接道:“小姐,世子爷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林穗瑾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袖,便在石强的引领下走进了府衙。
惜月紧跟在她的身后,她很少见到小姐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隐约明白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
府衙的走廊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只有石强的脚步声轻响在空荡的廊道中。
走到书房门口,石强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说道:“小姐,世子爷在里面等您。”
林穗瑾微微颔首,抬步走了进去。
惜月紧跟着就要进去,石磊却出人意料地拦住了她:“惜月姑娘,世子爷和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不如你暂且在外面帮我看看这些卷宗,我正好需要你的帮忙。”
惜月点了点头,跟着石磊走到一旁。
石磊还贴心地拉住了书房的门,给顾砚之与林穗瑾的留下独处的空间。
林穗瑾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翻动着卷宗的每一页。
顾砚之则站在她身边,目光紧锁着卷宗上的每一行字,神色凝重。
卷宗中关于林恒泽案的细节和搜查报告都详细列了出来,但顾砚之眼里却露出几分疑惑。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思索:“这些记录看似详尽,但细想却有许多疑点。”
“你是指什么?”林穗瑾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
顾砚之伸手指向卷宗中关于玉佩的部分,语气冷静:“案发现场为什么只找到半块玉佩?按理说,现场搜查应该非常仔细,连地上的灰尘都会检查,怎么可能另一半的玉佩一直没被发现,直到你父亲赶到才出现?这点太蹊跷了。”
林穗瑾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啊,这玉佩的出现时间太过巧合了。按理,现场不该漏掉这么明显的证据。”
“而且,”顾砚之继续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卷宗中关于死因的描述,“两人的死因是被人一刀毙命,现场虽然看似凌乱,但那完全可以是为了掩人耳目。像这样的作案手法,小小的毛贼真的有这种本事?”
林穗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张震之前找林敏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震之前说的那些话,似乎暗示是我八叔做的。”
顾砚之靠近了几步,声音低沉:“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若真的只是小毛贼,怎么可能抓不到?”
林穗瑾沉默了片刻,心中疑云重重。
“所以张震肯定知道什么,说不定他也参与其中。”
林穗瑾听着顾砚之的推测,心里越发沉重。
她低垂着眼睑,似在权衡着什么,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袖口,心中犹豫不决。
顾砚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迟疑,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一句话,击中了林穗瑾的内心。
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隐瞒了,尤其是关于林恒泽的死。
她轻轻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抬起头时,目光坚定了几分:“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顾砚之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林穗瑾微微蹙眉,缓缓开口道:“其实之前,我听到梁晓芸和我二婶偷偷谈论过我大哥的死。我和惜月当时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二婶承认凶手是二叔。”
顾砚之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紧拧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是说,你二叔亲手杀了林恒泽?梁晓芸也知道这件事?”
林穗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二婶还提到柳溪的死也是个意外,本不在计划之中。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大房没有男丁继承,所以他们对我大哥下了手。梁晓芸